江沅灩道:“桌上這把刀,是從宋慕淮身上偷來的,他極為寶貝,你看看吧。”
劉榮一看,瞳孔瞪大,他道:“這刀……不是龍駝子的嗎?”
“你見過?”
“對,我在龍駝子那裡見過,當時義莊走水時我還特意去找過,這把刀不同於彆的刀,它可是龍駝子的專屬。”
“這把刀,想必便是用來剝皮的。”
聽到江沅灩這麼說,劉榮並不意外,他罵道:“宋慕淮這個黑心肝的畜生,當真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江沅灩道:“姐夫,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劉榮立馬道:“沅灩,咱們一家人何必還說拜托兩個字,有事你隻管開口便是了。”
“姐夫,謝謝你,我想你將這把刀送到周大人府上。”
“周大人?”劉榮不確定問道:“你說的是內閣周大人?”
“是。”
“可他跟咱們也不熟,再說了,這事也不歸他管啊。”
“他是跟咱們不熟,可他跟宋慕淮和冷霜娥的梁子結下了。”江沅灩為劉榮上了一杯茶,輕聲細語將今日周茹茹發生的事情講給了劉榮聽。
劉榮喝著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
“冷霜娥和宋慕淮這麼缺德呢!這其中還有宋慕清?好家夥,這是打定主意要吸周大人的血呢!”
“是,所以我想,這刀交給周大人再合適不過了,你隻需要告訴周大人,這刀是宋慕淮的,其他的,我想周大人自會有安排。”
“行,沅灩,我聽你的。”
劉榮將刀收好,隨即又關切道:“近來你姐姐和娘怪想你的,你有時間常回去看看她們。”
“嗯,我知道。”
近來忙著研製藥,確實很長時間沒回江府了。
劉榮離開江家醫館之後,便直接去了周大人府上。
周府裡。
周茹茹向父母講述了她今日的遭遇。
“我在甲板上,明明沒人推我,卻滑到了。這事本就奇怪,爹,我想讓您派人去找今日我乘坐的畫舫,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大人聽了女兒的話,他本就懷疑今日的事情不是巧合,正有此意要好好調查一番,便安排人手快速去了。
不多時,便有人過來回話。
“老爺,夫人,小姐,奴才去打聽了,說有一艘畫舫著火了。正好是小姐今日乘坐的那艘。”
周茹茹聽罷,心便沉了下來。
周夫人怒道:“怎麼會這麼巧,看來一切都是他們計劃好的,隻怕我們去查,所以便提前銷毀了證據。”
周大人眼眸陰鷙,他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女兒,把對方當作好友,不想卻被算計。
周夫人又道:“今日當真是好險,若不是汝南侯府世子夫人救了茹茹,隻怕咱們茹茹……”
話至一半,周夫人不敢再說下去。
她甚至不敢細想,若讓冷霜娥得手了,以後宋茹茹要麵臨什麼。
周大人道:“派人送一份謝禮到汝南侯府上,至於冷家……哼,以後咱們堅決不能與這樣的人家來往了,茹茹,你也莫要再見那個冷霜娥了。”
周茹茹乖巧點頭,“父親,女兒知道了。”
隻是她心底還是有些難受,她真心以待,卻被辜負。
周大人也心疼女兒,他道:“冷霜娥這樣的,便是悵鬼朋友,你不用覺得可惜,她與那宋慕清不清不楚,而且我也派人去宋家打聽了,宋慕清的通房剛沒了一個孩子。”
周茹茹皺眉,聽到這裡,她心中對冷霜娥最後一絲情誼也沒有了。
她想讓自己嫁給這樣的人?真是惡心!
周夫人啐了一口,道:“這宋慕清和冷霜娥,就讓他們倆爛到一起吧,隻是那宋慕淮,難道他就沒意見?”
周茹茹猶豫了一下,道:“父親,母親,其實今日落水之後,宋慕淮也搶著過來救女兒。”
“什麼?”
周夫人倒抽一口涼氣,“他什麼意思?他與冷霜娥的婚姻是太後下了懿旨一輩子綁死的,難道說,他對你動了心思,想讓你去做他的妾室不成?”
周茹茹點點頭,“女兒昏迷時聽到了宋家兩兄弟的爭吵,他們就是這個意思。”
“他想得美!”周大人勃然大怒,這群雜碎,當他這個做父親的是死人啊!
“老爺,”周夫人擔憂道:“他們現在將主意打到茹茹身上了,咱們茹茹又單純,若是哪日防不勝防,中了他們的計可怎麼辦?”
周夫人擔心的,也正是周大人所擔憂的。
隻是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周大人來回踱步,腦海裡想著法子。
此時有下人過來稟報,“老爺,門外有兵馬司指揮使劉榮遞了拜帖。”
“兵馬司劉榮?”
周大人對劉榮有些印象,隱約記得他與汝南侯世子走得極近。
他來找自己會有何事?
“把他帶到我的書房。”
“是。”
劉榮進來之後,也不拐彎抹腳,直接將刀遞給了周大人。
周大人看到這把刀,麵露詫異道:“劉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剝皮刀,”劉榮將刀展示在周大人麵前,道:“你看它刀鋒如此銳,便知也是把好刀,隻可惜它的主人沒有用在正途上,前一陣子京城的無臉屍案,全是拜這把刀所賜。”
周大人麵色凝重的聽著。
“這刀的主人是誰?”
劉榮回答道:“這刀,是從宋慕淮身上偷來的。眼下,這把刀送給大人了。”
周大人明白了。
聰明人不用說太多,周大人接過這把彎刀,道:“劉大人的意思我懂了,老夫在此謝過。”
這把刀,正是對付宋慕淮的武器。
劉榮朝著周大人抱拳,嘴角含笑離開了。
周大人立馬去了書案前,他拿起筆寫了起來。
*
宋宅。
王新道:“少爺,奴才找了好久都沒找到那把刀,左右現在你的臉已經好了,這把刀丟了便丟了吧。”
“你懂什麼!”
宋慕淮燥煩道:“這刀必須得找到,若是落到旁人手裡,便成了我的把柄。”
“說不定是掉在湖水裡了呢?”
宋慕淮努力回憶著,他隨後搖了搖頭,“不對,從湖裡出來時,我還摸過布袋,布袋裡有刀。”
“那這刀能去哪了?”王新也懵了。
宋慕淮腦海拚命回想著,終於,他眉頭一皺。
“是江沅灩,一定是她派人偷走了我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