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人奇道:“周汝安,你不是在滄州嗎?”
“滄州百姓暫時離開下官不會死,但衛陽長公主的案子沒了下官,隻怕查不明白。”
周汝安如此明目張膽地指責姚大人,姚大人氣得吹胡子瞪眼。
“周汝安,你說這人是殺人凶手,可有什麼證據?”
周汝安:“此人夜闖長公主閨房,又提劍殺人,他已經全招了。”
姚大人看向胡蝶,“胡蝶,你且看看此人,是不是那日殺長公主的人?”
胡蝶瞥了一眼,心中暗自嘀咕。
之前買通自己的人,沒說有這一出啊。
為了謹慎起見,她道:“那天奴婢在耳房,不敢大膽看,隻是偷偷窺視,因此,並未記住凶手的長相。”
周汝安:“那他手中的劍你可認識?”
“奴婢……不認識。”
“身高呢?”
“好像差不多。”
“背影呢?”
周汝安一句句審問,胡蝶有種被人拿刀架上脖子上的感覺,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有,有點像吧。”
周汝安挑眉,他目光犀利的看向胡蝶,又問:“長公主死的那日,身上穿的是什麼衣裳?腳穿的什麼鞋?”
“這……”胡蝶有些懵,她哪記得那麼詳細,“這跟案情無關吧。”
周汝安:“你隻需要回答本官的問題,至於是否無關,不是你說了算的。”
胡蝶咬牙,仔細想了想,衛陽素來愛美,她衣櫃裡那麼多的衣裙,她死那日穿的是什麼顏色來著?
“是紅色的衣裳。”
衛陽最愛穿紅色,胡蝶決定瞎猜一個。
周汝安:“錯,那日長公主穿的是碧色衣裙。”
胡蝶忙道:“那我記錯了,時間長了,記錯了也很正常。”
周汝安聽罷,搖了搖頭,他朝著皇帝一拜,道:“陛下,胡蝶明明是長公主的婢女,可她卻一問三不知,她說她記不住凶手倒也罷了,可她連長公主的事都不放在心上,可見她並非忠仆,此人說的話不可信。“
胡蝶連忙撲通跪下,“陛下饒命,奴婢不是不用心,而是那日事發突然,奴婢非常害怕,所以許多細節便忘記了。”
皇帝冷眼瞧著胡蝶,像胡蝶這樣的,若是在京城,當真是給長公主提鞋都不配。
“伺候主子不用心,來人,拉下去賞二十掌。”
胡蝶心生恐懼,目光偷偷朝著二皇子妃看去,想要對方能開口幫自己求下情。
可惜二皇子妃悄無聲息的移開了眼,畢竟在二皇子妃看來,被扇二十掌又死不了人,實在是不值得開口為一個奴婢求情。
胡蝶就這樣被拉了下去,外麵很快傳來胡蝶挨打後痛哭的聲音。
姚大人清了清嗓子,繼續道:“堂下嫌疑人,你叫何名?是哪裡人士?為何要殺衛陽長公主?”
姚大人一連問了三個問題,對方都不作回答。
姚大人瞪眼,正欲發作之際,周汝安出聲道:“姚大人莫要問了,他已經被人啞了嗓子,說不出話來了。”
“被啞了嗓子?那他可會寫字?”
“不會。”
姚大人:“……既不會說話,又不會寫字,周大人,你確定他就是凶手?”
“臣確定,”周汝安拉過這位嫌疑人的衣袖,道:“證據就藏在此人袖中,長公主死前應該有伸手抓住什麼,她指甲上有劃傷,而此人衣袖上則有一道指甲留過的抓痕。”
“再者,此人雖然行動隱蔽,可那日他從長公主住處出來時,有人看見過。下官也將此人帶來了。”
周汝安拍了拍手掌,外麵便進來一個憨厚的中年男人,他一進來就對著上坐的幾人下跪,請完安後便講述自己如何發現凶手,凶手有哪些特征。
“草民是行商的貨郎,滄州那一帶許多人在下都見過,所以有一個陌生人便格外注意些,那日草民見他從一處宅子裡翻出來,身上濺了些血,而且,他的腳有些瘸,草民仔細看了一下,他應該是左腿有傷。”
皇帝目光朝著嫌疑人看去,他很快便下了吩咐。
“來人,去讓太醫查查他的腳可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