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灩心驚,太後是大皇子的祖母,沒想到會說出這一番話來。
“父皇還在病重,到底是手足兄弟,太子也是不想把事情做絕。”
“哼,他之所以會病,全是因為大皇子,沅灩,這宮裡的算計無窮無儘,大皇子如果不除,以後恐怕後患無窮。”
江沅灩沉默,太後畢竟久居宮中,見識的也比她多,隻盼著大皇子能安安分分的去邊疆。
隻可惜,半個月之後,大皇子居然打著清君側的旗號,帶著兵馬殺進了京城。
江沅灩得到消息的時候,大皇子的人已經在城外了。
依蘭滿臉急色,“大皇子當真是可惡,他居然對外宣揚,說陛下是被太子挾持了,他這次過來是為陛下除掉太子,匡扶大鄴的江山社稷。”
江沅灩麵露嘲諷之色,“他想要奪儲,自然是要有一個名目的。”
“小姐,太子已經好久都沒回東宮了,咱們現在怎麼辦?”
“彆急,這種時候急也沒用。”
已經到了這個時候,江沅灩的心情反而穩了下來。
她相信梅淩然一定能打贏這場戰。
江沅灩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低聲說道:“孩子,你也相信你的父親是可以的,對吧?”
肚子裡麵的胎兒好像能聽懂她的意思,小腳輕輕踢了她一下。
江沅灩又摸了摸肚子,對依蘭道:“走,去找太子。”
江沅灩進了宮,得知梅淩然正在與大臣一起商討事情,她安靜的站在殿外等著。
一直到天黑,大臣們才陸陸續續的從殿中走了出來。
梅淩然出來後,一眼就看見了她。
“沅灩。”
他大步朝她走了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手怎麼會這麼冰?你站了多久?城外的消息是不是傳到東宮了,你在害怕?”
他一連串的問,江沅灩搖了搖頭。
江沅灩:“我不怕,我隻是擔心你的身體熬壞了,我來給你送湯。”
梅淩然這才注意到她身後,依蘭端著一盞燉湯。
江沅灩:“熬了好幾個時辰的,你嘗嘗。”
梅淩然牽著她的手來到大殿中,殿裡奏折堆了許多,可見梅淩然每日有多少朝政要處理了。
江沅灩:“他們是不是看你年輕在欺負你?以前父皇處理朝政的時候,也沒見這麼多折子。”
梅淩然笑了,他在擔心她被大皇子的舉動嚇到,卻沒想到,她在擔心自己會不會被大臣欺負。
他們倆個,彼此心疼對方。
江沅灩瞪他一眼,“你還笑?”
梅淩然忙解釋道:“沒有,隻是我需要時間熟悉,所以就堆積多了些。再者,父皇問起來,我也正好賣賣慘。”
在她麵前,他從不以勻稱,一直都稱呼我。
這讓江沅灩有種他隨時隨地都將自己放在與他平等的位置上。
江沅灩:“沒被欺負就好,喝湯吧。”
梅淩然聽話的喝了一口湯,這才發現自己確實餓了,他大口大口吃著,心底淌過一絲暖流。
“好喝!”
江沅灩抿嘴一笑,“你若是喜歡,明日再給你送來。”
梅淩然笑著搖了搖頭。
“不用了。”
江沅灩臉上流露出失望之色,“你現在就這麼忙嗎?連喝湯的時間都沒了。”
“明天情況特殊,我要去會一會大皇子了。”
提起這事,江沅灩身體緊繃,梅淩然看出了她的緊張,他握住了她的手。
“沅灩,彆怕,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什麼意思?”
“大皇子是我故意放走的,為的就是這一天。”
江沅灩臉色詫異,所以,梅淩然早就謀算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