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灩有些詫異看向感通大師,她一直以為大師是騙子來著。
沒想到,感通大師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居然能看出此時的梅淩然並非今生的他。
感通大師:“施主今日過來,可是有所求?”
梅淩然:“我並無所求。”
“可有放不下的人?”
梅淩然看向江沅灩,喉頭滾動,“我想知道,她上一世過得好不好?”
“阿彌陀佛,”感通大師雙手合十,指著一個蒲團道:“施主,不如坐定問問佛主吧。”
梅淩然坐下,感通大師:“閉上眼睛,佛主會告訴你答案。”
梅淩然雙眸閉上,江沅灩看著感通大師拿起佛像麵前的淨瓶,他抽出淨瓶裡的楊枝,朝著梅淩然麵門甩去。
淨瓶裡的水滴落在梅淩然額頭之間,下一秒,他緊閉的雙眸微微顫抖。
江沅灩一直站在他身邊,說不清是一種什麼感覺,她覺得梅世子此時必定是看見了什麼。
那應該是自己的上一世。
江沅灩猜測得沒錯,梅淩然分明雙眸緊閉,可他腦海裡浮現出了許多畫麵。
汝南侯府被流放,江沅灩給了汝南侯和溫夫人很多必須物品和銀票,不僅如此,她還讓江家商行的人,在流放地對梅氏一族多有幫助。
宋慕淮登基之後,她拒絕入宮,宋慕淮哄了一陣子後,便失去了耐心。
再加上朝中不少大臣送自己族中的女兒入宮,宋慕淮後宮很快就充盈了,他也不再執意讓江沅灩入宮。
江沅灩以救過他性命的恩情相要挾,讓他簽了和離書。
不僅如此,宋慕淮還歸還了那一枚白玉帶鉤。
反正這枚白玉帶鉤對他也沒有用處了。
經曆一番折騰,前世的江沅灩終於與宋慕淮和離,她搬離了江府,自立門戶,打理著江家給她的產業。
後來她專注於懸壺救世,在京城開了最好的醫館,她的醫術好,診費便宜,再加上燕神醫的名聲,醫館很快門庭若市。
她對窮苦百姓不收分文,救了無數老百姓。
再後來,依蘭和流芳都嫁人了,隻有無影和小梅陪著她。
又過了幾年,無影去浪跡江湖,隻有小梅始終一直陪著她。
江沅灩要給小梅許配人家,可是小梅說什麼也不願意。
江沅灩打趣她,“再不嫁人你都成老姑娘了,難道你真要跟著我一輩子?”
“恩公已經將奴婢托付給小姐了,奴婢自然是要跟著小姐一輩子的!”
小梅時常將恩公掛在嘴邊,就連江沅灩都覺得這位恩公是她雖然沒見過,卻是極為熟悉了。
突然她對小梅的恩公有些好奇,“你的恩公叫什麼名字?”
小梅張了張嘴,“恩公叮囑過,不許告訴小姐。”
江沅灩越發好奇了,她笑道:“既然不肯告訴我,那可否講講你恩公的生平?”
“可以的。”
於是小梅開始講了起來。
她講起了恩公的抱負,恩公的戰績,恩公待人的好,還有恩公的愛而不得。
小梅講了許久,講著講著她哭了。
江沅灩看著她,若有所思,“恩公除了白玉帶鉤以外,可還留了什麼給你?”
“有的,恩公的遺物我都舍不得丟掉,裡麵最多的就是書信。”
小梅將那些書信拿了出來,這裡麵有什麼,她心裡都是知道的。
那些不可告人的心事,也許該讓小姐知道才對。
恩公,這是小梅這一輩子唯一沒有聽你的一次,你不會怪罪小梅的對不對?
江沅灩接過書信,當看見書信裡麵的內容時,她滿眼詫異,雙手顫抖。
小梅悄無聲息的退下,留下江沅灩一人安靜的看著那些書信。
待天黑之後,小梅才進到江沅灩的屋裡,屋內沒有點燈,江沅灩一人坐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