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種？這算哪門子形容？”他腦海中念頭急轉，思忖著，莫不是要去點燃什麼物件？
“域外”和“天外來客”，李萬基倒是能領會一二。
大概就是不屬於這方天地的人，降臨此間。
正如他們這群玩家，被NPC稱為‘降臨者’。
從某種層麵而言，所有玩家皆可以被稱為‘天外來客’。
但是，所有玩家都是火種嗎？
聯想到以後遊戲降臨現實，李萬基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突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事情愈發棘手難測了。
眼前這恐怖絕倫的真神，都已隕落於此。
能在其胸口留下這般可怖的貫穿傷，那對手究竟強大到何等地步？
原本，李萬基以為自己憑借炫彩天賦，按部就班地打怪升級，未來隨便立於不敗之地。
現在，他覺得自己有些想當然了。
趁著真神恢複了些許神智，李萬基趕忙開口，“外麵異變的野獸是不是跟你有關？”
真神緩緩搖了搖頭，“我的力量已經不能支撐我看到礦坑以外的情形了，你說的異變，我不清楚。”
他稍作停頓，話鋒一轉：“不過。”
“我用殘存的神之心碎片一直守護著我的遺骸，我這裡並無異樣。”
“沒有異樣？”
怎麼可能沒有異樣，礦坑怎麼回事？
汙穢之血怎麼回事？
那些痛苦死去的礦工又是怎麼回事？
這顯然不是李萬基想聽的答案，於是再問：“這個【絕望礦坑】到底是怎麼回事？”
真神望向遠處。
“他們應該在挖我的遺骸，不過我死後，肉身自動傳送至精神領域內，他們能挖到的，不過是我流出的血液，以及……我被打散的神之心碎片。”
“但是，我的血液為何被汙染成這樣？”
李萬基知道，真神指的是汙穢之血，他也不知道答案，索性指了指半空中合二為一的玉髓，聯想到遊戲提示‘真神之心’的碎片。
問道：“你說的神之心，是這個？”
真神點了點頭，“這隻是其中的兩片。”
“還有很多？”
真神目光凝重，緩緩道：“觀其大小，這隻是兩塊極小的碎片。大部分碎片已與我斷了聯係。不過……在東海上的島國，我能感應到一塊。北邊的冰封雪原，亦有一塊。”
李萬基繼續問：“這神之心的碎片有什麼用？”
“有什麼用？我也不知道，這不過是我的心臟碎片而已，可能在世人眼裡，就成了稀世之珍了。”
這回答聽起來多少有些凡爾賽。
李萬基心想，“也是，耗費如此巨大的人力物力挖出這般龐大的礦洞，必然是看中了神之心碎片的價值。真神身上的物件，哪怕是一根毫毛，對凡人而言，都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聽聞真神提及分散在兩地的神之心碎片，李萬基不禁猜測，莫不是觸發了任務？
便問道：“你是想讓我去收集東海和冰原的碎片？”
真神搖頭否認。
“不是？”李萬基滿心困惑，鋪墊了這般冗長的劇情，竟不是任務。
“我已經死了，回天乏術。收不收集神之心對我一個已死之人沒有任何意義。”
李萬基滿臉疑惑：“既然沒意義，乾嘛還告訴我碎片的位置？”
真神仿若看穿了他的心思，開口道：“對我無意義，對你卻意義非凡！”
“對我意義非凡？”李萬基一臉驚愕。真神再度點頭，“多一片碎片，便能多承載一份我的傳承。”
李萬基大吃一驚，心中直呼：“乖乖，莫不是又觸發了什麼了不得的機緣！真神的傳承！這可是比魔神更為古老的存在，他的傳承……”
不過，他心中仍存疑惑，恰似當初村長選他去做隱藏任務那般，難道是因自己實力出眾？
便問道：“為何是我？”
“因為我們皆為火種。”
又是火種！這回答讓李萬基頭疼不已，心想著，怎麼都愛當這謎語人？
遂問道：“火種究竟是啥？”
真神抬起頭，望向天外，目光仿若能穿透無儘虛空。許久，才緩緩收回目光，看向李萬基，目光熾熱：“是燎原的火種，是要燒出衝天的焰火，照破這沉沉的黑暗。”
真神這番回答，聽起來高深莫測，好像說了些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說清楚，李萬基聽得一頭霧水。
像極了某些部門的官話、套話。
不過，聽真神這麼說，‘火種’好像還肩負著重大使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