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骨嶙峋的,明明是生長期間的男孩,胳膊卻隻有她一半粗,許諾有一瞬間都懷疑懷裡的人真的還有氣兒嗎。
把人抱進洗手間,許諾先做的,就是把他那一身臟到根本看不出顏色的衣服給扒了。
結果越扒越沉默。
瘦的骨頭清晰可見的胸膛上,臟的看不出膚色,但帶著血的傷痕卻清晰可見,她甚至還在他胳膊上看到了煙疤。
全身上下,沒一塊好地方。
沒敢用水洗,許諾沾濕了毛巾避開傷口一點點給他擦著,可他身上傷口實在太多,等處理完,她累的一身大汗。
係統說他是餓暈過去的,好不容易給人喂進一口水,許諾把他抱到了床上,隨後走到廚房。
冰箱沒被人動過,裡麵食材齊全。
想到那瘦的沒眼看的身體,略微考慮,許諾選擇煮粥。
“不知道他多久沒吃過飯了,而且腦袋還綁成那樣,還是忌口一點好。”
沒做一會兒,她就被熱的不行,反正房間裡沒人,她索性摘了麵具,把頭上的絲襪也脫了。
礙事兒的東西摘下來後,她速度更快了,很快粥就出鍋了,放著涼了一會兒,許諾將切好的肉絲放進去,又撒了點蔥花。
做完後,她擦擦額頭上的汗,心想去看看小臟孩的情況。
誰曾想一轉身,許諾近距離跟一雙凶狠的眼睛對視上了。
近到對方的鼻尖都挨著她的鼻尖。
長年累月的表演,讓她的素質得到了空前的提高。
即便心裡發出一聲被嚇一跳的尖叫,但是許諾麵上不顯。
甚至還頗為淡定的問了句:“有事兒嗎?”
主動退開一段距離後,她快速的把麵具重新扣到頭上了。
【你是死人嗎係統,他什麼時候過來的,在這兒看多久了!】
係統:【………報一絲,剛才去看瓜六舉報,滴血驗親了】
“我在給你做飯,你吃點吧。”
他還是沒什麼反應,依舊凶惡的瞪著許諾,滿眼警惕,手裡還握著什麼。
許諾不看還好,注意到後嚇了一跳。
鮮血順著他那隻手緩緩滴落,仔細看,原來那隻手裡攥著的,是一塊尖銳的碎玻璃。
許諾想到他悄無聲息的站在自己身後,渾身冷汗一下下來了。
“鬆手!本來就瘦的跟風乾的狗屎似的,再流點血你不要命了!”
她走過去,朝他伸過手。
誰知少年反倒握得更緊,血不要命一樣流的更多了。
許諾有些頭疼。
這還不如是個熊孩子呢。
小顧啊,你可要靠著這部電影大火啊,不然你姐我憋屈死了。
這種時候,不能再刺激他了,索性轉過身把廚房簡單處理了一下。
一轉頭就看到了正死死盯著自己手裡那碗粥的少年。
“給你,敢把碗砸了浪費食物,我把馬桶栓塞你嘴裡。”
想象中被伸手打翻的情況沒有出現,對方撒開手裡的玻璃碎片,用鮮血淋漓的手接過了那碗粥,背過身站在角落裡,一邊盯著她,一邊狼吞虎咽的喝了起來。
還好粥不燙,不然這麼一口下去非得燙出個大血泡。
許諾覺得這個吃相有點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回神後,少年已經喝完了,並且將碗邊的米舔的乾乾淨淨。
怕他反應過來把碗摔了,不想給自己增加工作量的許諾伸手要了回來,看著明顯意猶未儘的少年,也不管他能不能聽懂,直接道:“你現在不適合多吃,對身體不好。”
剛想把碗放進水池,誰成想從她進來後一句話都沒說過的人突然開口了。
他盯著許諾,說了什麼。
吐字黏膩,發音也奇怪,她最開始沒聽懂,但在他一遍遍重複,而且越來越清晰後,許諾聽懂了,他說的是——
“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