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許諾脖子上刺眼的傷痕,顧弄旋讓她在這裡等一會兒,突然站起身跑走了。
他第一次給人買藥,不知道該怎麼選,索性讓人挑選了一堆,付了賬,提著袋子就往回跑。
可等他提著一袋子藥回去的時候,橋邊的長椅上隻有掉落的枯葉,不見一絲人影。
顧弄旋走過去,站在長椅邊上低著頭。
片刻,一滴淚珠砸在了枯葉上,伴隨著一聲呢喃,融入風中被帶到遠方。
“姐姐……”
她來的那樣轟轟烈烈,以霸道不可忽視的氣勢突然闖進他的人生中,牽著他重回人間。離去卻像一陣清雨,來不及品味,洗去塵埃後便驟然消弭。
...
“豬麵具戴久了,都要成豬腦子了,我的玉佩落在雇主家了!”
許諾答應了少年明天會去完善剩下的聲控燈,便沒讓係統送她回去,當然,主要原因還是那治愈值一點沒動靜。
在門衛那裡登記後,許諾走進熟悉的小區。
“唉,我也不能待許久,得想想怎麼跟雇主說以後不來了的事兒。”
時空旅行可真麻煩啊……
下次儘量不跟除了任務對象以外的人產生交集了吧。
這麼想著,她走下電梯,按照記憶中拐彎,卻頓住了。
血……全是血……
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血紅的痕跡一路蜿蜒,門半開著,周圍靜的可怕。
許諾屏住一瞬的呼吸,心臟砰砰跳了起來。
推開門,房間裡的血更多了,原本裝好的小燈上有一些脫落了,接收到她進來的聲音後,隻閃了一下就不亮了。
地麵上碎掉的盤子,是她走之前忘收的。
“你在嗎?”
許諾忍不住出聲,把每個房間仔仔細細搜過,都沒有找到那少年的身影,反倒每個房間都有血,還有一些她之前買的繪本的碎片。
最後她在客廳的一個角落裡,發現了孤零零躺在地麵上的白玉。
沒有沾上血,隻不過又碎出一道痕跡,瞧著更破了。
“這到底……發生什麼了?”
望著一片狼藉的房間,許諾心沉了下去。
“係——”
話剛開了頭,腦中突然傳來提示音。
【治愈值已到賬,係統將在三秒後將宿主傳送回原本的時空,三……二……一!】
...
“我還以為你不演了。”
看著大晚上來找自己的顧弄旋,導演打了個哈欠。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覺得少年身上似乎發生了些變化。
“為什麼不演,我還想讓這部片子給導演您養老送終。”
導演年紀大了,近幾年拍出的片子確實沒有年輕時有靈氣,很多人都在詬病這一點。
顧弄旋這是在諷刺他。
“我還以為你是個乖孩子,說話怎麼這麼毒。”
他歎了口氣。
“進來吧,你在演戲之前,還得去禮儀老師那兒上課。”
一腳踏進導演的工作室,那一刻,少年顧弄旋心裡想的是:他一定會做到最好。
為了初心,也為了……她。
...
顧弄旋睜開眼,起身將叫喚的鬨鐘關上,手指扶額,他擰了擰眉。
夢境像是連續劇一樣,從初遇到分彆,一幕幕在他眼前展開,早就麻木的傷口又開始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