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瘸子,你不看路嗎!?”
走路搖搖晃晃的醉漢,腰腹撞上了什麼東西,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看清麵前是個坐著輪椅的人後,氣勢洶洶的站起來破口大罵。
下一秒,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盯上了,方才還罵的起勁兒的男人突然被隻手揪住領口,隨後被一道大力掀了出去,撞翻垃圾桶,躺在一堆酸臭的丟棄物裡不省人事了。
外麵發生的一切,許諾都不知道。
她正忙著跟彼得‘打啞謎’。
“生死不論,當然,死了最好。”
彼得點頭示意自己知道,兩人之間表情輕鬆,好像談論的不是什麼生死大事兒,而是今晚的酒好不好喝一樣。
扭頭看到旁邊的抱著已經空蕩的杯子的小孩,許諾站起身:“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尿尿也是個不浪費食物的好孩子,這點讓許諾很喜歡。
“我們走吧。”
抱起小孩,許諾扭頭衝著櫃台後的彼得點頭示意,隨後朝著門外走去。
係統:【嗯??你們倆什麼時候勾結上的!!】
這個留著胡子有著一頭卷翹金發的男人它認識。
許諾去警局(發現凍死的流浪漢)做筆錄的時候,這家夥就在隔壁跟警察鬥智鬥勇,它聽了一耳朵,好像是因為什麼詐騙,不過最後因為證據不足被釋放了。
兩人還是同時踏出了警局的大門,男人還衝許諾眨了眨眼。
【在你去跟你的係統哥哥聊天的時候,我聯絡的啊】
能出國的亞洲人,一般家境都不錯,而且許諾這個年紀一看就是學生,秉持著三人行,可能都是潛在客戶的原則,男人從警局離開之前還給許諾塞了張名片。
明麵上開酒館的男人,實際上經營一家見不得光的工作室,隻要你有錢委托,他可以幫你做成任何事。
這個‘任何事’延伸度聽起來非常廣,於是許諾深思熟慮後,聯係上了這位叫彼得的人。
係統:【你們聊了啥啊,沒一句我聽懂的,不會是要他殺了約瑟夫吧】
許諾搖搖頭:【彼得說了,他們沒有殺人服務】
但至於會不會被逼死,就不得而知了。
計劃是許諾準備的,她雇傭的人隻是劊子手。
摸摸尿尿的腦袋,許諾輕聲道:“走吧,我們回家。”
外麵的雪大了,一出酒館的門,寒風囂張的揮動著手臂將她周圍未散的暖氣儘數趕走,霸道的拂過她的臉頰。
許諾被吹得一個激靈,正要縮起脖子,卻透過飛舞盤旋的雪一眼看到了對麵路燈下的人。
雖麵容稚嫩,人卻是淩厲的,像把悍刀,劈開阻撓視線的紛雪,強硬的闖進視線中,令人身心震蕩。
可他還穿著那條可笑的粉棉褲,仔細看,能從鞋子邊沿看到紫色的襪子邊兒。
若不是還抱著孩子,她就小跑過去了。
也沒問你怎麼來了或者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許諾將小孩放下,蹲在地上抓了團雪扔了過去,笑眯眯的看著他。
雪團碰到封煥朝胸口就散了。
旁人對身體有殘缺的人都下意識的帶著小心,生怕一不小心冒犯對方。
許諾卻搓了團雪塞給旁邊的小尿尿,笑嘻嘻的仰頭對封煥朝道:“封煥朝,來打雪仗啊。”
封煥朝沒打過,尿尿俠也沒打過。
一個在沒有雪的國家長大,一個雪對他來說堪比死亡。
可今夜,兩人都在許諾的笑聲中,打出了人生第一發雪球。
不過結局是小的那個把雪球扔人家褲襠上,害的封煥朝不雅位置濕了一塊,怎麼看怎麼詭異。
而大的那個打雪仗氣勢都是跟尋常人不同的,一樣的東西在他手裡捏了兩下,丟出去直接命中小孩大腦門,給人砸暈過去了。
許諾:“………”
“他暈了。”
封煥朝睫毛上壓著雪花,抬眼看向那邊的許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