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了，誰來照顧我？
許諾眼神閃爍，沒有說話。
即便心中不停叫囂著把她關起來，隻有自己能看到，把她留下，那種濃烈的不甘跟憤恨，在接觸到她愧疚的說不出來的話的表情時，硬是被儘數壓製下了去。
“孫寧說，下雪了。”
許諾轉身拿了條毛毯，重新揚起笑容：“那我們出去看雪嗎？”
封煥朝操控輪椅轉身，許諾跟在他身後。
外麵雪下的不算大，晃晃悠悠的雪花被風一吹就散了，許諾突然想起來之前跟著蕭淨塵去山裡，颶風跟暴雨把村民房子刮倒了的那次。
封煥朝突然出現帶走了她，還在房車上吃到了甜酒湯圓。
口水不自覺的分泌，許諾對封煥朝道：“你等我一會兒。”
“算了，你跟我一起吧，正好幫忙。”
知道是電動的，但許諾還是沒忍住在後麵推著他，裹得嚴嚴實實的小女孩夯吃夯吃的推著輪椅往前走，輪胎壓在薄薄的雪上，濺起水珠。
“做什麼？”
封煥朝看著興致頗高翻找食材的許諾，不解的問。
許諾說：“甜酒湯圓，可好吃了。”
那次吃過，後來她拜托封煥朝要廚師配方，結果他不知道怎麼，愣了許久，才開口說會幫她問，第二天就送來了，許諾拿到手，試了好幾次才還原出那晚的味道。
想到這兒，許諾把手上的粉抹到封煥朝鼻子上：“不然，我教你做？”
她也就隨口一說，沒真指望封煥朝學會。
“好。”
聽到他答應，許諾興衝衝的翻出一條粉色的圍裙給他係上：“哎呀，有廚神模樣了。”
成品做出來四碗。
許諾跟封煥朝端著兩碗去了庭院，邊看雪邊吃。
“那兩碗，冷藏起來明天應該還能吃，就留給尿尿跟孫秘書吧。”
“哦。”
“封煥朝。”
“嗯。”
“未來見哦。”
瓷碗摔到地上，碎成兩瓣，封煥朝猛地扭頭。
身邊除了一個空碗，再無其他。
沒喝完的湯汁黏黏糊糊的浸透了他的褲子，可再也沒有人緊張兮兮的推著他進浴室，幫忙清理了。
...
許諾睜開眼睛。
冰冷的空氣有一瞬間都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沒回來。
直到旁邊響起一聲尖叫。
“啊啊啊啊怎麼會有女人！討厭~~~”
一扭頭，旁邊滿臉絡腮胡子的大叔捂著自己胸膛尖叫著。
許諾摸摸鼻子：“報一絲啊，走錯了。”
她雙手揣著兜往外走，卻沒走出公共廁所，而是轉身進了女廁所。
將自己關進隔間裡，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平靜，鼻子一酸，猛地掉下一大滴淚來。
何止是他們不舍得許諾。
許諾同樣也舍不得少年時期的封煥朝跟尿尿俠。
係統急的團團轉：【主兒，你是不是都忘了這個時空的自己在乾嘛啊，不然我給你講講？】
【你還記得嗎，你答應了封煥朝今晚去他那兒過夜，然後原本開車要把剛在外集訓完的許遊接回來，結果中途碰到了雲賀，隻能把他送醫院，又十分湊巧的偶遇了受傷的封時，現在你處於許遊學校附近，封時替你去接許遊了】
許諾抹了把臉，隨著係統的話，相關記憶在腦中一一浮現。
“嗯……我知道了。”
過去已經過去了。
要在意的，是現在跟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