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若您不介意，我送您回去吧。”
“那就……麻煩你了。”司空淵苦笑，手裡緊緊握著石頭，“我這，以前倒是經常出來，隻不過，最近身體日漸不好，恐怕這是我最後一次出……來了。”
他快要死了。
他碎碎念著。
雲回聽的極清，不由心酸。
他幫阿寶收了攤後，陪著老人一路往前。
阿寶望著一老一少的身影，大眼睛骨碌碌一轉，“真正的爺孫倆呢。”
“你這孩子，倒是心善，聽你口音，不似本地人。”
兩人邊走邊聊。
雲回說：“嗯，我和師父來自天聖皇朝。”
司空淵訝然，“那個小丫頭，是你師父？”
“嗯。”雲回似是擔心老人看輕阿寶，又說：“彆看師父小，她本事極大。”
司空淵輕笑，“家中隻有你一人嗎？”
“我母親與父親和離了，我跟著母親生活。”
“看不出來，你這孩子秉性極好。總覺得我們之間很有緣分。”
“我也是這麼覺得呢。對了，老爺爺買石頭是為了……”
“給我孫兒。聽說在石頭上刻下名字，能保存多年，我，快要不在了，我想為孫兒留下一個念想。”
哪怕從未見過麵，依然惦念。
也許是來自血脈相連的緣分吧。
“可是，終究是見不到了。”
“您孫兒不在爺爺身邊嗎？”
“嗯，很小的時候，他就離開了，我希望他以後回來的時候，不是一個人，知道這世上還有一個人如此惦念過他。”司空淵在石頭上刻了一個字，是一個非常簡單的回字。
“希望有朝一日，我的孫兒能夠回家。”
司空凜總說他的孫兒死了，可他不信。
“嗬嗬，老頭子我也知道不可能再見到他了。”
司空凜不會允許他從宮外帶東西進去。
“原本，想埋在一個地方的，就當，全了我一個心願，如今想想，這塊石頭，送給你吧。”
雲回詫異，“送我？”
“就當你我之間的緣分。”
“謝謝爺爺，我會好好保存的，如果以後有朝一日遇見爺爺的孫兒，我會交給他的。”
司空淵深深看了一眼那塊石頭，“它會找到它的有緣人……”
……
司空淵被暗衛接回了宮裡。
這是司空淵第一次獨自一人出宮，不帶暗衛，最後的日子，他想最後放縱一次。
“司空凜來過了嗎？”
“啟稟陛下，還未。”
司空淵摘下臉上的人皮麵具，躺在床上，繼續裝攤子。
“將人皮麵具燒了，不要讓司空凜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