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紅圓領鬥牛服勾勒出精瘦的身軀,妖冶麵容隱在陰影處,眉眼蒙上一層陰鬱,平添幾分讓人想要探究的深邃。
“彼此彼此,若是我落網,賀掌印這個從犯也逃不脫乾係。”
陸言卿直勾勾盯著賀錦書,紅唇上揚:“我一個弱女子,哪來兒的本事將那麼多護衛一擊斃命,背後定有相助,不是陸家,便是彆有用心的其他人。”
從賀錦書答應她動手那一刻,她們就被綁在了一起,是被拴在同一條繩上的螞蚱。
她若是被宋家拿去問罪,定會扯出動手之人。
“我相信,賀掌印定會將那天的痕跡清理乾淨,並且添上陸家動手的證據,對吧?”
隻要刑部拿到陸家護衛動手的證據,這鍋注定隻能陸瑜來背,
即便陸瑜再怎麼狡辯,宋家也不會輕易放過他們,至於他們動手的目的嘛......
眸光流轉,她眼底劃過一抹戾氣,幽幽道:
“也許,陸瑜和虞靈是想將我和宋念昕一同燒死。隻要我被燒的麵目全非,陸言姝頂替我縣君身份一事,便是天衣無縫。”
“陸言卿,本掌印倒是沒看錯你。”
賀錦書冷然一笑:“你這般狠辣,定會將陸家攪得天翻地覆。”
“過獎。”
陸言卿的手扶上門框:“無事我先走了。”
賀錦書身上散發著平靜的瘋感,
她不想同他待在一起太久,
說不準那一句話那一個動作撩得他發瘋,反而累得自己受到牽連。
虞靈母女已經在回府路上,
陸府還有一場大戰在等著她,她沒時間在這兒久耗。
“莽撞得回去送死嗎?”
賀錦書踱步到陸言卿麵前,居高臨下望著陸言卿,眸光輕蔑:“這個關頭上,忠勇侯府除了那個叫玉雯的丫鬟,還有誰敢幫你?”
陸言卿沉默,
賀錦書說的沒錯,整個侯府早已在虞靈母女的把持之下,
她回府無異於羊入虎口,
可即便是這樣,她也要回去,
想要探尋當年的事,唯有從侯府入手!
沉思間,賀錦書兀地傾身逼近,高大身影將陸言卿籠罩在身下,
“陸言卿,求我一下,會死嗎?”
陸言卿愣神之際,暗啞的嗓音在耳畔響起:“死到臨頭,你留著那該死的自尊有何用?”
“我求了,你就會幫我嗎?”
陸言卿眸光暗淡,
她不願意開口求賀錦書,不是因為自尊心作祟,
而是她清楚,即便自己卑躬屈膝懇求賀錦書幫助,他也不一定會出手相幫。
在賀錦書眼中,她是對賀家落井下石的仇人之女,是冷眼旁觀他受儘屈辱的惡毒青梅,是對他不擇手段謀權行徑嗤之以鼻的假清高。
她們之間隔得太多,賀錦書恨她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因為她求而相幫?
複雜眸光投注在賀錦書身上,陸言卿翻湧的情緒歸於平靜:“如果真有這種好事,我求你。”
宮宴上的事給了她一記重錘,
她自以為的證據確鑿,卻因皇後的權衡利弊而輕拿輕放,若不是宋夫人橫插一腳,今日就被虞靈母女逃了去。
以前的她在乎虛名,如今的她隻渴望權!
規則掌握在上位者手中,若無撼動規則的權利,隻能任人宰割。
去他的清高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