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冬季,嚴寒逼人,這個長著一對火紅頭發的女奴卻衣衫單薄,甚至遮掩不住身體。臉上、身上沾滿汙垢,隻有被衣物遮擋的胸口一片雪白,跳躍不停。
幾個少年咽了口唾沫。
鮮卑人、西域人早熟,這些少年中娶妻納妾的不在少數,看到這女奴異常豐滿的雙峰,心情頓時跟著蕩漾起來。
女奴煙灰色的眼睛惡狠狠地看著四周,一眼看到了荀惲麵前案上的食物,縱身撲了過去,抓起食物就往嘴裡塞。
荀惲猝不及防,嚇了一跳,往後就避。
唐蘇合大怒,追上去就要打,卻被沈友伸手攔住。
“她是你的女奴?”
“是啊,她是我阿爸的俘虜,賞給了我。”唐蘇合得意洋洋的說道:“老師,你說她好不好看?”
沈友回頭仔細打量了兩眼,點點頭。
這女奴雖然渾身汙垢,但身體很勻稱,五官也端正,算得中上之姿。
“你既然將她留在身邊,為什麼不給她飯吃?”沈友耐心地說道:“饑餓會讓人失去理智。你這麼做,等於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
“她敢?”
“她反正是死,有什麼不敢?”沈友反問道:“你覺得你的帳篷裡,比這兒更危險?”
話音未落,異變又起,那女奴突然伸手,搶過一個湊過去打量的少年腰間長刀,一刀砍向唐蘇合。唐蘇合正與沈友說話,看得刀光乍起,心頭一緊,向後便退,卻已經來不及了。
刀光如練,劈到了唐蘇合麵前。
光滑如鏡的刀身照亮了唐蘇合驚恐的眼神。
就在此時,沈友拔刀,刀光一閃,“哢嚓”一聲輕響,女奴手中的長刀隻剩下半截,另外半截彈起,落在一個少年的身上,嚇得那少年“哇”的大叫起來。
唐蘇合臉色煞白,隨即又漲得通紅,伸手就去拔刀。
“賤奴,竟敢謀害主人……”
沈友伸手,在她的刀環上輕輕一拍,將長刀推了回去。唐蘇合不解地看著沈友,沈友卻不看她,一手將她護在身手,一手持刀,挑起案上的水壺,遞給女奴麵前。
“喝吧。”
女奴拿著半截長刀,還沒反應過來。看看水壺,又看看沈友,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取過水壺。一邊看著沈友,一邊往嘴裡倒了一大口水。
水一半進了她的嘴,一邊淋在胸前,破舊的布衫濕了,貼在胸口,峰巒起伏更加明顯。
即使如此,持著半截長刀的手依然握得緊緊的,防備著沈友。
“她會說漢話嗎?”沈友問道。
“不會,隻會說幾句匈奴話。”唐蘇合咬牙切齒。
“匈奴話?”
“是的,他們部落裡有一些匈奴人。”
沈友大感意外,看了一眼荀惲。
荀惲更加吃驚。他和這些紅毛鬼交戰多時,完全沒想到這些紅毛鬼會和匈奴有關係。這麼重要的情報,他居然一點風聲也沒聽到。
仔細想起來,這是他的失策。
審問俘虜的事,都是鮮卑人在做,他幾乎沒有參與。鮮卑人向他彙報的時候,也許是覺得沒必要,也許是不想讓他知道,隱瞞了不少消息。
有必要對這些俘虜重新審訊。
“你叫什麼名字?”荀惲平複了心情,開口問道,是一口雖然不太熟練,卻能聽懂的匈奴語。
匈奴、鮮卑種族混雜,語言也相近。他隨軻比能西行數年,對鮮卑語已經熟練掌握,對匈奴語也不陌生。
女奴驚訝地回頭看著荀惲,也用匈奴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