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裡,陸晚覺得好像有哪兒不對,卻又說不上哪兒不對。
趙元烈眸底卻是泛起了點點波瀾。
他看著陸晚認真地說:“娘子,我在外麵沒有亂來。”
陸晚:“?”
她腦袋裡緩緩打出一個巨大的問號。
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也沒說他在外麵亂來啊。
然而方才那話,卻是讓趙元烈以為陸晚當他在外從軍多年,未能守住本心。
便說:“軍中雖有軍妓,可我自知早有妻室,從未做出過半點兒對不起娘子的事兒。”
他說的很認真,甚至還帶上了幾分著急。
在鄉下是斷沒有一夫多妻這種事情的,隻有達官顯貴的才有妾室,且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有妾室的。
他也不想有什麼妾室,有一妻子便足矣。
陸晚悄悄紅了耳根子,臉頰更是滾燙。
“你、你同我說這些作甚?我又沒說彆的。”
“可娘子方才不是說會有彆的女子喜歡我麼?”這句話難道不是說他曾在外麵有過彆的女人?
陸晚急眼了,忙解釋說:“我的意思是,夫君模樣生得好,比起叔弟來,我更喜歡夫君的挺拔有力,而非叔弟那樣的小白臉,如此,夫君可聽明白了?”
這人腦子怎麼這麼軸?
她根本就不是那個意思啊。
娘子說,喜歡他?
這是趙元烈從未聽到過的話,耳根子有些熱乎乎的,他捧著水壺:“那是我曲解娘子的意思了,抱歉。”
可那微微上揚的唇角,卻是怎麼壓都壓不下去。
“那娘子是喜歡我?”
“……嗯。”
陸晚輕輕點了點頭,忽然覺得這氣氛有些怪怪的。
他方才覺得采藥有些累,現在渾身都是勁兒,累不了一點。
“夫君!”陸晚忽然大喊了聲,指著山腳下村落的位置:“你看,那裡怎麼冒煙了?”
好大的煙,即便是在山頂上都能看見。
然而在山腳是看不到村落景象的,隻能看到煙。
陸晚心裡忽然升起一股不祥之感。
趙元烈更是刹那間神情緊繃。
“阿晚,快下山!村裡出事了!”
那麼大的煙,絕對不是一家兩家起火就能冒出來的,而是連著一片十幾戶人家才有的濃煙!
起火是不可能起火的,村裡房子並不密集,更不可能連著一片都起火了。
唯一的可能便是村裡進了匪賊悍徒!
而今天災不止,彆的地方早就起了流民,那些流民到彆的村落搶糧食殺人,並不是什麼稀罕事兒。
想到自己幾個孩子還在家裡,趙元烈的心都在狂跳。
男人腿腳快,又是有功夫在身上的,下山的路很陡,他能健步如飛,可陸晚不行。
見狀,趙元烈朝她伸出手來。
“阿晚,上來,我背你下山,太慢了!”
他又不能將陸晚一人丟在山上,若是遇上了野豬一類的,陸晚是毫無還手之力的。
成年的野豬傷人,就更不是什麼稀罕事了。
餓極了,它們是連人也吃的。
“你、你背我下山?”這麼陡的山路,要是背著她的話,會更難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