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養大了當媳婦兒也是不錯的。
但這小子嘴巴跟上了膠水似得,死活不說。
這玩意日後小海棠在縣城裡有了自己中意的郎君,他小子就哭去吧。
也許小孩子最初的感情都是乾淨單純而真摯的。
然越是到了後頭,心思也就愈發繚亂了起來。
“是,兒子知道了。”
四清知道,娘這是在點他。
娘肯定知道他喜歡小海棠了。
“不過你年紀也不小了,日後村子裡半大的姑娘,你需得避開些,莫要惹人閒話。”
若是沾染了點兒什麼,那才是真的麻煩。
“是,兒子明白。”四清心裡也明白,他馬上十五了,村裡如他這般年紀的,已經在相看人家了。
若他和哪家姑娘走得稍稍近了,輕則惹人閒話,重則壞人清譽,總之,哪一樣都是不好的。
“好了,進去烤肉吧,多烤一些,玩會兒你們阿爹回來,也讓他嘗嘗。”
風雪滿天,這種天兒大家都是不會出去務農的。
一直等到天擦黑,趙元烈才拉著牛車從外頭回來。
不過他此番回來,陸晚瞬間覺察到了幾分不對。
他身上有淡淡的血腥氣。
腳上有很多稀泥。
“夫君……”
“將牛拉進去吧,我去一趟裡正家。”
趙元烈沒多說什麼,他身上寒氣重,還未踏進家門口半步,就又扭頭去了裡正家。
“阿娘,阿爹怎麼了?”
金枝和寶珠也覺察到了。
“沒什麼,許是去找裡正大人商量夜裡巡邏的事兒,彆擔心。”
將幾個孩子忽悠進屋後,陸晚低頭看著手上牽牛的麻繩。
那麻繩上沾了血跡。
黏糊糊的,握在手心裡的感覺並不是太好。
夜裡裡正召集村子裡的漢子們,分了三波人。
“咦,今天怎麼這麼多人巡邏?”
“可能是裡正大人怕有山匪進村吧,咱們夜裡早點兒熄燈。”
村民們也沒多想,每年年底都是如此,防的就是山匪。
更何況他們地處邊城,危險也就重了幾分。
趙元烈回來匆匆換了身乾淨的衣裳,端著飯吃飯。
“受傷了?”
陸晚掌燈過來,葳蕤燈火搖曳,風一吹,外頭的樹枝如鬼影搖晃。
剛剛他換衣服的時候,陸晚看了一眼。
後背有一條刀傷。
但他自己大概是簡單處理過了,止了血。
“小傷,不礙事。”
陸晚歎了口氣:“脫下來吧,上點兒藥會好些,你夜裡要去巡邏。”
“是山匪嗎?”
趙元烈搖搖頭:“不,是流民。”
陸晚一頓:“怎麼會有流民?不是說隻有打仗和天災的時候才會有流民嗎?”
“不知道,流民裡有厲害的,他們到處搶東西搶糧食,要是反抗的,就殺了。”
陸晚聽得一陣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