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劉婆子也僅僅隻是後悔自己當初和陸晚分家,和趙元烈斷親罷了。
對於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那是拒不悔改的,並且認為自己是沒有錯的。
要是當初沒有把陸晚分出去,要是當初她咬緊了牙不鬆口,不同意趙元烈斷親,他們家的日子也沒有這麼難過。
“祖母,我還聽說,等來年開了春,四清就要去桐芳書院讀書了。”
“什麼?”
劉婆子和莊氏都瞪大了眼睛。
趙耀祖幽幽地說著:“這個名額是縣令大人給他們的,住在大伯娘家裡的那個,是縣令大人的公子程嘉衍。”
先彆管趙耀祖是從哪兒知道的這些事情,光是這一條接著一條的信息,就足夠讓她們震驚的回不過來神了。
桐芳書院……
縣令大人的公子?
縣令大人的公子,居然會住在陸晚家裡,還天天跟著他們一起乾活挖地!
“不成!”
劉婆子咬牙:“絕對不能讓四清去桐芳書院讀書!這個名額應該是你的,那孩子有什麼資格能去桐芳書院,我家耀祖聰明伶俐塊頭還大,你才應該去桐芳書院!”
桐芳書院的名額,在整個縣城裡,每年也就七八十個,招滿就不招了。
家家戶戶幾乎是擠破了腦袋都想把孩子送進去讀書。
不管是否學業有成,往後出去,說一句自己是桐芳書院的學生,那身上就是鍍了一層金的,走哪兒都能吃得開。
哪怕隻是去彆家做個賬房先生,都是格外優待的。
這樣的名額,怎麼就落在了趙四清那死孩子的身上,而不是她的金孫身上?
“娘,這名額都已經定下了,你還想乾啥?”
莊氏不滿地問,婆母從來都隻知道為老二的孩子打算,卻從不為她的孩子打算。
他們宏浚也是早就開了蒙的,卻一直沒有去讀書。
“你問那麼多乾什麼?晚飯做好了嗎,你是想餓死老婆子我是不是!”
“信不信我讓老三休了你!”
這句話,劉婆子最近時常掛在嘴邊。
因為莊氏不聽話了。
仗著肚子裡頭有貨,家裡的活兒也不乾了,天天就躺在床上等吃的送到她手上去,吃的還多。
李氏看不下去,不知道在劉婆子跟前兒說了什麼,劉婆子就用這一招去拿捏莊氏了。
莊氏懼怕休妻,這年頭被休了的女人,都是沒有活路的。
依附夫家,是她們最基本的生存之道。
否則,一旦被休棄,娘家嫌丟人,她肯定是回不去的,她一個女人獨自在外,沒錢沒地沒糧食,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知道了娘,我、我這就去做。”
莊氏心中雖然不服,可也隻能乖乖聽話,將那口氣咽下了,不然她還能有什麼法子。
“你跟我一起,去把這條豬腿送去春旺家。”
四清叫上了程嘉衍一起。
程嘉衍剛吃飽飯,肚子都是脹鼓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