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夫人娘子發發善心,收下奴婢吧,奴婢真的什麼都能乾的,什麼臟活兒累活兒,奴婢都乾的!”
她跪著上前,似想要去抓陸晚的褲腿,哀求她將自己留下來。
陸晚還從未見過自甘當牛馬的人,且她並不認為這姑娘說的全都是實話。
“你既說你家負擔重,你爹纏綿病榻,弟妹年幼,祖母年邁,家中僅靠你娘一人養活,那你倒是說說,你爹得的是什麼病,家住何方,家中人口幾許?”
“正好,我也是個大夫,若是情況屬實,我倒也的確可以發發善心,去給你爹瞧病,說不定能治好,治好以後,你也就不用為奴為婢了不是?”
陸晚一開口,夫人與那麵容清秀的姑娘都愣住了。
約莫是沒想到,陸晚會不按常理出牌。
換做旁人,聽得她家這等艱苦條件,早就動了惻隱之心。
便是不會將她留下,也會額外施舍一些銀錢將她們打發走,沒想到陸晚卻完全不上套。
反而是詢問起他們家的情況來。
“這、我……”
那姑娘忽然結巴了起來,一時間答不上話來,旁邊的婦人連忙抹了一把淚說:“娘子有所不知,我男人是前些年在外頭做工,摔斷了腿,我家本想著主家肯定會賠一些銀子的。”
“沒想到非但沒賠,還叫人來我家,將我男人打了一頓,現如今那雙腿已經是廢了,這些年看了不少大夫都看不好,就連榮醫堂的大夫都去看過了,也是無計可施。”
“榮醫堂的大夫也去看過?”王蓉立馬抓住了她話語裡的重要信息。
方才聽陸晚那麼一說,她也警惕了起來。
這對母女絕對沒有表麵上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是,榮醫堂的大夫也去看過。”
“那還真是巧了,前些日子程縣令剛判了案子,榮醫堂的那群大夫,全都是庸醫,已經被勒令這輩子都不得再次行醫。”
“陸娘子家中世代行醫,醫術了得,你且讓陸娘子去看看,說不定就能看好。”
母女二人都是愣了又愣。
在此之前他們可不知道陸晚是個大夫呀,更不知道陸晚家中也是行醫的。
巧了不是,專業對口了。
陸晚笑而不語地看著她們,靜靜看著她們表演。
瞧得她們說不出話來,陸晚也知道今日是沒這麼好打發的,於是便說:“我知你們家的日子不好過,這樣吧。”
“今日你們先回去,等我夫君回來了,我同他好生商量一番,我夫君是個心善之人,若他同意,你就來我家做工吧。”
“多謝娘子,多謝娘子!”
那姑娘立馬朝著陸晚磕頭,臉上滿是喜悅與激動。
“陸娘子,你就這樣將她們打發了?”
“我瞧著她們不像是那麼好打發的人,隻怕是日日都會過來望風,就等著你鬆口呢。”
陸晚點點頭:“我自是明白,但我想俞老板在縣城人脈頗廣,我瞧這對母女應該不是第一次乾這種事情,定要查個清楚明白。”
“若情況屬實,頂多去給她得看個病,但想要再來我家做工,是絕不可能的。”
但想要把她女兒弄到自家來,那是萬萬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