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翠花笑得比哭還難看。
卻也迫於自己兒子的眼神壓力,還有丈夫和妹夫都盯著她,壓力就直接給到了苗翠花。
她囁嚅著唇,好半晌才小聲地說:“娘,天耀說的對,家裡還需要你照顧,要不……要不您今天下午就回去吧……”
說完這些話,苗翠花便緊緊抱著那熟睡的孩子,看都不敢去看一眼牛秀芝。
因為她知道,娘肯定會大發雷霆。
果不其然,她的話一落下,耳畔就是牛秀芝那尖銳難聽的嗓音。
“好啊你們,白眼狼一個,老娘好心來給你伺候月子,你倒好,還嫌棄我來了,居然要趕我回去!”
“行啊,要我回去也不是不行,你給我拿一百兩銀子出來,我們家的房子也該好好修一修了!”
上回是要二百兩,這回要一百兩。
“原來是想要錢啊,你早說嘛,一百兩是吧,一百兩夠給你買副棺材錢不?”
陸晚這人素質不詳,越強則強罷了。
“你、你要乾什麼?”
牛秀芝一回頭,就看見陸晚那陰森森的樣子,拽著她的手就往外頭拉,那力氣大的嚇人,牛秀芝硬生生被她給拽了出去。
她還不忘回頭看向床上的苗翠花,笑的陰森:“嫂子,你應該不介意我親自送親家母回去吧?”
苗翠花看著自己老娘在陸晚手裡掙紮大叫的樣子。
陸天耀搶在她前麵開口:“小姑哪兒的話,我娘感謝你還來不及呢,就勞煩小姑了!”
“殺人了,殺人了,陸家的瘋婆子殺人了!”
“大家都來看啊,我來伺候我女兒坐月子,他們陸家卻不當人,嗚嗚嗚——”
陸晚哪兒會讓她廢話那麼多,順手就抓來一塊兒破抹布使勁兒往牛秀芝嘴裡塞,手中的麻繩更是毫不客氣往她身上。
巧了不是,她這幾天搭棚子搭出經驗來了。
而且趙元烈還教了她一套捆人的法子,那麻繩直接給人捆成了粽子。
“天耀,去叫貨郎來,送這老東西回去。”
陸晚瞧著被捆成蛆還在地上不斷蠕動的牛秀芝,直接踢了一腳:“老東西,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兒,彆以為我陸家好欺負,我爹娘好欺負,我可不好欺負!”
“天耀……”
苗翠花還想叫住自己兒子,陸大力瞪了她一眼:“天耀快去,不然一會兒劉貨郎就要送貨去彆家了。”
“好,我這就去!”
清水村的劉貨郎有一輛牛車,經常幫村子裡的人帶東西,偶爾也會拉人去彆的村子。
鎮上的買賣也做,讓他直接用牛車把牛秀芝給帶走。
“少給我哭哭啼啼的,坐月子呢,哭啥哭,眼睛哭瞎了有你好受的。”
陸大力看了眼在床上默默掉眼淚的苗翠花,沒好氣地說:“都跟你說了你娘沒安好心,你咋就那麼沒腦子,這兩天沒少找你要錢吧?”
“我……”
苗翠花當然知道自己娘的目的,就是想要從她手裡扣錢,她身上那點兒僅剩的銀子,全讓娘給拿走了。
她生了孩子,娘卻是空手來的。
彆人家的娘來看自家閨女,再怎麼著也得帶一些雞蛋或者紅糖肉啊豬肉啊什麼的過來。
她娘卻什麼都沒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