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明日阿娘給你們做好吃的。”
“嗯嗯,寶珠最喜歡阿娘了!”
小姑娘就連嗓音都是軟軟的,在陸晚的輕哄下緩緩睡去。
陸晚卻是輕聲歎息。
多好的孩子啊,乖巧懂事,幾乎不用她操心,可越是懂事早的孩子,小時候就過得越是辛苦艱辛。
也正是因為原主對他們的苛待,才讓這幾個孩子格外聽話,幾乎不會對她提什麼要求。
有時候陸晚並不希望他們那麼懂事,調皮一點也是好的。
多少有些孩子氣在身上,活潑明豔。
小海棠每天都是起得最早的一個,早早便去了泰豐酒樓,將今日菜品都整理好。
陸晚在官塘放的魚苗如今也是可以開始捕撈了。
早上送來的魚還是活蹦亂跳的。
昨兒預定的人多,得早早就將魚殺出來醃製好。
原先泰豐酒樓是隻營業上午和晚上那段時間,現在是連早上也有吃食賣的。
早上吃食簡單,多是清粥小菜,也有麵食點心和豆花油茶等。
甜豆花鹹豆花都有。
一直忙活到晌午,小海棠都還沒來得及喝口水,外頭就急匆匆跑來一人,抓著小海棠的手就說:“小海棠,你聽說了嗎?二東家的兒子趙四清,他昨晚進山受傷了?”
屋子裡。
陸晚正在給四清縫合傷口,少年趴在床上,露出上身來,那刀痕深可見骨,但好在沒有傷及到骨頭。
他死死咬著牙,指關節泛白。
“你不肯用麻藥,那就自個兒忍著。”
“阿娘儘管來,兒子得記著這種疼!”
四清是個有血性的,那麼深的傷口,愣是要讓陸晚生縫,他不怕疼,卻害怕自己身邊的人受到傷害。
“嘉衍哥,哥哥他……”
“嗨,沒事兒,就……就昨天晚上不小心被那幾個雜碎砍到了後背肩胛骨的位置。”
“陸嬸子醫術好,肯定沒問題的。”
但其實程嘉衍自己在說這話的時候,嗓音裡都帶著細微的顫抖。
“金枝你彆怕,四清那那小子皮厚實著呢。”
“我沒怕。”
金枝站在院子裡,一雙眼睛卻盯著四清屋子的方向。
“嘉衍哥,你不也受傷了嗎?”
昨天晚上在山上著實算不得有多順利,不過好在隻是土匪不是敵軍,也隻是受了皮外傷,沒有傷及內臟根本。
就是難免要吃一些苦頭的。
程嘉衍撓了撓腦袋,笑道:“皮外傷,不打緊。”
“還是看看吧。”
金枝看著他說:“小傷也是傷,你的甲衣不都破了嗎?”
“那是摔的,不小心摔的,你不知道,那山上好多亂石,我踩空摔下去了……”
說起來還是有些丟人的,居然會摔跤,他好歹也是跟著趙叔練了那麼久的功夫,下盤還是不穩當。
四清那小子倒是在山上健步如飛的,一點兒阻礙都沒有。
看來以後他得勤加練習才行。
“上點兒藥吧。”
“阿娘做的傷藥膏,跌打損傷都能用。”
金枝進屋將上藥膏拿出來,看他還是一動不動的。
“你愣著乾什麼,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