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力那是聽得雲裡霧裡,因為他們變成的水稻,從來都是秋季才收,自家小妹現在就說收,收了還得耕田搶水種植第二季的稻子。
這簡直就是聞所未聞啊,他家小妹是要上天嗎?
陸大力沒去稻田裡看過,自然不知道那稻子長得有多好。
稻穗飽滿如同黃金溢出,風一吹,那便是金燦燦的稻穗壓彎了腰,仿佛天地都是一片金黃色的,漂亮極了。
“大哥,看到了嗎?”
陸大力看著眼前的稻田,簡直驚訝到合不攏嘴。
“這、這真的能收成了?”
陸大力撚了一把稻穗在手裡輕輕一搓,正如陸晚所說的那樣,最初六月初或者六月中旬就得收稻子了。
在這一大片地,得雇多少人來收啊。
陸晚在大石村的那十畝地,則多是種的一些農家菜小麥山藥番薯等,每隔一段時間,俞老板就會帶人去收菜,那些菜俞老板也都是按市場價的價格去收的,陸晚還相對將價格調低了些。
兩人現在好歹是合作關係,酒樓好了,陸晚才能好。
那些菜又大多數用在酒樓裡的,口感清爽鮮甜,比外麵賣的菜要更好。
食客們經常買了菜自己回去做,明明是一樣的做飯也都是同樣的菜,卻怎麼都做不出來泰豐酒樓那個味兒,漸漸的也就放棄了。
想要吃,也就隻能去泰豐酒樓裡吃。
這也是為什麼賀家酒樓在雲縣開了不到一個月就垮了的緣故。
賀老板想要和他們的泰豐酒樓爭,認為他們做同樣的菜,再將價格相對調低,食客們肯定會源源不斷。
到最後味道不如意,價格再低也沒人去吃了,賀老板向來不做虧本生意,既然搶不到客源,那就隻好放棄另尋他路了。
賀家酒樓關門大吉,完全就在陸晚的意料之中,在這個時代中,想要複刻出她的菜,就算是手把手教,也未必能夠做得出來。
光是她提供給泰豐酒樓的調味品,就不是他們能夠擁有的。
當然,現在泰豐酒樓的廚子們全都是簽了協議的,一旦進入泰豐酒樓做工,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心裡都要有個數。
風吹稻穀彎,靜下心來的時候,也就不覺得那麼熱了。
“這稻子……長得可真好啊,小妹,咱們今年能吃上新米了!”
“江南那邊來了信,說咱們的新米到時候要是出來了,定要先賣給他,大哥,你信不信,咱們的米到時候一定會賣到大江南北。”
“以前人人都看不起邊城,不知道還有雲縣這個地方,但在將來,雲縣這兩個字,一定會響徹整個大雍王朝!”
陸晚漸漸也有了屬於自己的野心。
她要種田,種多多的田地,讓邊城的老百姓們都能吃上香噴噴的大米。
而不是隨處可見的餓殍。
她既然能有信心種出這麼好的稻穀,為什麼要閉門造車,為什麼不能將稻種都發下去?
京城來的那位貴人,在臨走之際,花重金在陸晚這裡買了稻種。
沒多少,就十斤罷了。
她想要看看,陸晚手裡的稻種,是否真如雲縣老百姓們所說的那樣,隻要撒下去就能活,一畝地可種千斤糧食來。
就算不能,她也不會怪罪了陸晚。
因為這本就是天方夜譚。
大雍國土遼闊卻土地貧瘠,種不出好糧食來。
每年各州郡縣城,都要上交大批的糧食,一是作為軍糧,二來則是要上供給皇室。
皇室貴人們吃香喝辣,吃的全都是最好的大米最好的牛羊肉,山珍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