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的人依舊冷漠,對於發生的這一切都在冷眼旁觀。
因為他們也不過是一群奴仆而已,周老板是他們的東家,作為奴仆,是沒有資格去反抗東家的。
東家要什麼,他們就得給什麼,哪怕受儘了壓迫與屈辱,也必須得咬著牙混著血往肚子裡吞。
“老爺,奴婢知道錯了,求您彆打了,奴婢真的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麵對這場單方麵的毆打,翠紅隻能哭著哀求,彆的什麼也做不了。
周老板酒氣上來,忽然就拖著翠紅往往正堂檀木桌上一摁,伴隨著布帛料子被撕碎的聲音。
以及翠紅驚恐的尖叫。
“賤人!”
“你家夫人是個賤的,你也是個賤的!”
“你們一個個都要壞我好事,現在他們一個個都笑我周文懷養了個外頭來的賤骨頭!”
他揣了一肚子的邪火無處發泄,翠紅長得不錯,但也是許了人家的。
周家的下人們一個個心驚膽顫,餘光瞥見了被壓製的翠紅,她的哀嚎似要將整個堂屋貫穿,淒厲悲慘。
她越是求饒,周老板的邪氣就越重,直到丫鬟那單薄的身子最終屈服在暴力之下。
周夫人夜裡其實是睡得安穩的,但總覺得今夜的周家好像有些不尋常。
她在睡夢中聽到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聲音,約莫以為是夢魘,睡得也不大好。
一直到了天將將亮,她起的較早,喚了好幾聲翠紅也不見人進來。
便推開門去找:“你們可瞧見翠紅了?”
外頭的丫鬟婆子們張了張口,還是一位稍稍年長的婆子開了口,滿臉難色地說:“夫人,翠紅……翠紅她……”
周夫人預感不妙,胸口更是一陣發慌。
“快說,翠紅到底怎麼了!”
婆子說:“昨兒老爺夜裡回來,喝多了酒,翠紅前去伺候,趁機爬上了老爺的床。”
“早上老爺還說,要抬翠紅做個姨娘呢。”
這是昨晚翠紅被周老板施暴結束後,周老板親自交代下去的話。
他們不敢反駁,隻得照做。
“你說什麼?!”周夫人不可置信,腦海裡一陣尖銳的耳鳴,讓她直接從台階上摔了下來。
“這不可能!”
“翠紅、翠紅!”
周夫人踉蹌著從地上起來,跌跌撞撞朝著院兒外跑去。
“夫人,夫人您這是做什麼?”
“翠紅被抬為姨娘,是她的福氣,快、快些扶著夫人,可彆又摔了!”
翠紅已經嫁做人婦,怎能為他人妾室?
“翠紅?”
“翠紅你乾什麼!”
周夫人終於找到了翠紅,卻見她衣衫破爛,渾身是傷地站在了後院的水井邊上,披頭散發,淩亂不堪。
約莫是聽到了周夫人的聲音,翠紅麻木且僵硬地回頭。
周夫人看到了一張絕望且布滿傷痕的臉。
她知道翠紅要做什麼。
“翠紅,你快下來,你快下來!”
“夫人……”翠紅絕望地笑了笑:“對不起,翠紅以後不能再伺候您了,下輩子……下輩子再來找夫人吧!”
“翠紅——”
不等周夫人衝上前把她拉回來,翠紅決然而絕望地跳下水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