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爺,不能和離!”
沈蘊秀的父母再也忍不住衝過來,沈蘊秀的娘更是衝過來毫無預兆地給了她一巴掌。
隨後泣不成聲,更是恨鐵不成鋼:“和離,你要和離做什麼!”
“你們是夫妻,彆說是什麼王爺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晚沒有要讓人和離的道理!”
那一巴掌摑在沈蘊秀的臉上,將她的臉狠狠打向了一旁。
沈蘊秀的父親則是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王爺,不能和離,不能和離呀!”
“這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如何能夠和離?”
在他們看來,這終究不過是一場家務事罷了,怎麼就鬨到了和離的地步。
“你們這一家人倒是有趣。”
慶王雖殘暴,卻也是個看得清的人,他說:“你們女兒被你們女婿毆打虐待,如今她好不容易有了得以脫身的機會,怎麼你們卻不樂意了?”
“莫不是要等到她丈夫將她給活活打死了,你們這些當父母的心裡才會有那麼一丁點的難受?”
他生在皇家,沒有多少溫馨親情可言。
每個人從生下來開始,身上都帶著自己的責任。
生在皇室,命是從一開始就定下來的,但慶王不信命,他的命不是永遠留在滄州,而是要打入上京城。
讓那高坐龍椅之上的人看看,這天下不是誰坐上龍椅誰說了算,他也可以說了算。
“可她是女子……”
“女子又如何,女子就不能有自己的命,不能有自己的路要走嗎?”
“你也是女子,這世界不光是男人的世界,也是女人的世界,為何要讓男人來獨享這世界,而女人隻能成為附屬品?”
陸晚打斷了她的話,神色冷冷地說著。
她說:“既生於天地,那天地便是共享的。”
這話不光是說給他們聽的,也是說給慶王聽的。
慶王如果要謀反,最先遭殃的便是他們這批生在邊城的百姓們。
若勝了,便是功成名就,若敗了,便是家破人亡,身敗名裂。
時候史書上,定會將他記上一筆,以供後世唾罵,隻怕是還會連累了魏明簌一起。
她倒是不甚在意慶王死不死的,他死了最好,但魏明簌是個很好的人,善良溫柔,胸懷大義。
她若因慶王而死,又該是何等遺憾。
她的話,猶如一記重錘,狠狠落在了魏明簌的心裡頭。
慶王也詫異地看向她,陸晚曉得自己這話有多大逆不道。
因為在這封建王朝,這天下就是男人的天下。
“慶王殿下。”
陸晚將目光轉移到了慶王的身上,一字一句斟酌道:“這世間天地廣闊,有容乃大,卻是成婚容易離婚難。”
“誠如殿下所見,周文懷毆打發妻,卻難免有人為他開脫不過是酒後失手。”
“既是酒後失手,他為何不敢毆打旁人,隻敢毆打自己的妻子?”
“因毆打旁人是犯罪,毆打妻子則不過是家務事一件罷了,殿下深明大義,當為民做主!”
陸晚將他捧上了一個下不來的高位。
他今日既然出現了,就該發揮一下作用不是?
也正好利用他這個上位者,來決定這件事情最合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