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還有三天,可彆說區區三天了,就算勞資再給你三十天..”
可是他的話還沒說完,一道破空聲響起。
鐮刀懸在王二強的脖子大動脈上。
蘇鬱白眼神冰冷:“你特麼是誰勞資?”
王二強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蘇鬱白這個軟蛋竟然真的敢動手?
後頸的冷汗不住的往下淌。
跟著王二強來的兩個小弟也被嚇了一條,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軟蛋窩囊廢?
“我..我是我勞資!”
蘇鬱白譏笑道:“那你媽一定會誇你是大孝子的!”
“欠條我認,錢我會還,還不上就拿房子抵,你急你媽呢?”
王二強趁機退後一步,色厲內荏的說道:“好,蘇鬱白,今天算你小子有種!”
“三天後,你不把錢準備好,就等著蹲笆籬子吧,到時候——”王二強陰沉的目光,在江清婉身上掃了一眼。
本想放個狠話,但是在對上蘇鬱白的目光時,王二強將後麵的話咽了回去。
轉身大踏步離去,他沒敢回頭看,但能感覺到背後那道目光,像根淬了毒的針,正從他後頸的寒毛裡紮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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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王二強離開,蘇鬱白強忍著想要衝上去把王二強千刀萬剮的衝動。
將院門關上。
剛回到屋,一道風聲在耳邊響起。
“啪!”
臉上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耳光。
唇瓣青白的江清婉渾身顫抖:“說,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鬱白能躲開,但是沒有躲,紅著眼眶,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嫂子!”蘇鬱白的聲音哽咽,眼淚決堤。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江清婉尖聲喊道:“彆叫我嫂子,說啊!”
蘇鬱白將自己被做局欠下賭債的事情,沒有任何保留的告訴了江清婉。
江清婉整個人癱在地上,203塊,他們家哪裡有這麼多錢啊?
能吃飽飯的時候,家裡都沒有過這麼大一筆錢。
更何況現在是災荒年啊!
江清婉滿臉絕望:“你竟然碰賭?你說把救命糧借出去了,是不是也是騙我的?是不是拿去賭了?蘇鬱白,你瘋了嗎?你怎麼敢的啊——”
蘇鬱白的父母為了多掙幾個工分,去林場伐木,讓自己在家照顧好他。
本來她就因為剛過們就死了男人,被人罵做克夫女,現在公婆把小叔子交給她照顧,卻發生了這樣的事。
蘇家,絕對不會再要她了..
看著滿臉死灰的江清婉,蘇鬱白抬手狠狠的扇在自己臉上。
“嫂子,我錯了!”
掌心與臉頰碰撞的脆響在屋裡回蕩。
第二下時嘗到了血腥味,第三下第四下...
每一下都對準記憶中那個將藥倒進碗裡的自己。
“是我畜生!”
“是我鬼迷了心竅,是我對不住你!”第十七個巴掌落下時,他忽然笑了,笑得眼淚混著鼻血滴下,像開在寒冬的紅梅。
額頭重重磕在地上,抬頭時眼眶滲出一抹血色。
幸好,一切還來得及!
江清婉的神色,從死灰到震驚,撲了過來:“你這是乾啥,彆打了,彆打了。”
“嫂子!”蘇鬱白視線看著神色慌張,這時候都還在關心自己的江清婉。
手背被老繭和乾硬的凍瘡擦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