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明小姐來餐廳用餐了?!”
周圍的異能者們聽到門外傳來的“明小姐”三個字齊刷刷地站起身,一個個臉上露出狂熱的神情衝到門口。這陣勢把不明所以的其他食客都嚇了一跳,隨後也抵不過好奇心跟上前去。
眨眼間,整個餐廳就隻剩下他們一桌人沒有起身。杜溫澤僵坐在原位,既想親眼確認是不是明玥,又擔心見了麵發現真的是她。
隊伍裡其他人也對這個“明小姐”很是好奇,但是隊長沈舒意沒起身,他們也就不好多動,可眼角餘光都已經瞥向了門外的方向。
喧嘩聲中,一身白裙長相清純的女人掀開門簾走了進來。
等看清她的模樣,杜溫澤提起的心一下子落到了實處。
不是她。
還好不是她。
而他身旁坐著的孫世銘臉上更是直接露出失望的神情,撇撇嘴:“還以為這明小姐長得有多美若天仙,在我看這長相遠不如隊長。”
桌上其他人也反應過來,紛紛接話道:“就是,這S市基地的人真會吹牛,雖然這位明小姐是挺漂亮的,但也不至於誇得天上有地下無。”
“那他們一定是沒看到我們隊長,這群人誇得害得我還緊張了一下。”
“……”
玩笑間,就見那白裙女人忽然一臉驚慌地又掀開門簾出去了。
但很快她便去而複返,身後還牽著一位身量和她差不多高,穿著黑色作戰服側著臉,裸露出的肌膚白得近乎發光的女人。
原本吵鬨的人群在那女人出現後刹那間安靜下來。
杜溫澤察覺出餐廳中異樣的變化又抬起了頭,恰巧這時那側著臉的女人朝他們的方向看了過來。
頓時間,一張仿佛窮極人類想象極限的美麗容顏衝擊進視野。隻是隔空望進那雙烏黑的沁著水意的眼眸,就能令人心甘情願地把一切奉送給她,哪怕是生命。
杜溫澤的心臟像是被重重敲擊了一下,記憶中女人的模樣猶如被色彩重新渲染了一番,與此刻這張麵孔逐漸重合。
唯一不同的是記憶中的女人臉上總是帶著憔悴不安的神情,容顏黯淡得像一朵沒有被保護好被迫麵臨風雨而逐漸凋零的花。而現在的她卻像是一朵被精心灌溉的玫瑰,綻放出了最動人的姿態。
“她…她…她原來應該是這樣的嗎?”
錯愕、慌亂、又悔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孫世銘下意識地看向杜溫澤,囁嚅著說:“澤哥,這……這也太……”
太過美麗而震懾人心。
杜溫澤緊緊抿著嘴唇,沒有說話。濃烈的悔意像駭浪般淹沒了他,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曾經在喪屍潮來臨之際,狠心將明玥拋棄在商場的畫麵。
他當時是知道她在哪的,以他的能力也完全可以帶著她一起離開,最後卻無動於衷,任由她在屍潮中自生自滅。如今想來,每一個細節都如針紮般刺痛他的心。
沈舒意瞥見杜溫澤的異樣,眼中閃過一抹探究。當時那種情況,哪怕時至今日,她的決策依然不會變。在不確定明玥具體方位時,派多少人去找她都是送死,那是不得已的死局,錯不在任何人。可杜溫澤的表現太過了,他在悔恨什麼?
明玥沒想到會在餐廳裡見到杜溫澤,隻是他的狀態有點不太對勁。
不僅一臉很沉痛很悲傷的表情看著她,還語氣含情脈脈地問她:“明玥,你還活著,你這段時間過得還好嗎?”
“……”
他這話都多餘去問,從她現在的模樣就能看出她比起和他在一起時要好上千百倍。
杜溫澤忽然啞口無言,一旁的孫世銘見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沒忍住開口替他解釋:“明玥,你彆怪澤哥,當時的情況實在是迫不得已,大家都不知道你在哪兒,澤哥他是想去找你的,隻是被我們給攔住了,所以才……”
明玥聽到他的話沒忍住笑了一下,一時間如百花盛開明豔絢爛。
“杜溫澤,你真的不知道我當時在哪兒嗎?”
聽到這句反問,杜溫澤的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他動了動嘴唇想要解釋卻說不出一個字。
他這副模樣幾乎已經坐實了他曾經清楚她的去向,卻又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然後狠心拋棄了她的事實。
“澤哥,你….?!”孫世銘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沈舒意隊伍裡其他人也回過神來,為他的心狠倒吸一口冷氣。
杜溫澤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知道,自己再也無法狡辯,那些曾經的自私與無義,在明玥的目光下,無所遁形。
沈舒意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如果這件事傳出去,對她的隊伍形象會產生極大的負麵影響。
她看著杜溫澤,冷冷地說:“杜溫澤,這件事我會好好調查,如果真如明小姐所說,你必須為你的行為負責,我的隊伍也絕對不會要一個隨時會背叛隊友之人。”
“不必了,是非對錯已經很明顯了。”孟雲策匆匆趕來,他站到明玥身邊,冰冷的目光看向杜溫澤,譏諷地說:“S市基地也不是什麼垃圾都收。”
聲音落地,杜溫澤忽然感覺腦袋裡一陣刺痛,等他恢複意識時已經被一群基地守衛製住手腳扔出了基地大門。
不過這隻是一個開始,孟雲策動用了特權可不僅僅是為了把他趕出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