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是要翻臉的架勢。
可薑露表情不變,就這麼篤定的看著他。
薑民富渾然不覺薑露一隻手在袖子裡,已經捏拳捏到發白。
隻知道薑露這鎮定自若的模樣,讓他也不好意思繼續裝下去了。
他臉上凶巴巴的表情收斂了起來。“你是想要我幫你做什麼?真就不回去了?那林秀才可還一直惦記著你,那日你下、你衣冠塚修建時李秀才也來了,我瞧著像是哭過了。”
他自己也是男子,自然知道男子鮮少會為一個女子落淚,免得被笑話。
這世道是對娘子好點都容易被嘲笑的,林秀才這樣真是難得啊,若是他女兒和林秀才有婚約,他這個當爹的睡著都能笑醒。
薑露不想談論他的問題了。
不管那日他是為什麼會說出做妾的辦法而不是堅定的說相信,她都很難再保存那種他是未婚夫自己為他做點事都是應該的心情了。
“我要我常用的那些東西,當然若有難度隻要三樣東西。”
薑民富問道,是哪三樣?
“我埋在東邊林子進去第十六棵樹下的壇子,床下右邊一塊變色磚頭裡的荷包,還有應該被爺爺或者我爹收起來的白色罐子裡的酒曲粉。”
酒的的酒香及多種風味,多來自於酒曲。
她最心心念念的是之前冰露引的主要材料之一。
雖然目前還沒有到滿意的口感,但是隻要按照後來變化的思路繼續下去,重陽後的品酒會,她就能擁有一枚扣響飲酒者心間的敲門磚。
“若是可以,家裡的大曲磚也給我我送些來,我最近需要銀錢,而小叔你跟我境遇差不多也存不下多少錢,我便自己解決錢的問題不給三叔你多添麻煩。”
這話說的,薑民富覺得自己不但不能拒絕,還要謝謝她體諒?
這孩子,還真是說準了,自己吃喝的錢是剛好夠的。
不過……隻是不讓自己掏錢借給她,這種算什麼利益?
“老爺子對他的酒坊看的緊,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家裡的孩子跑進去了還會被毆打出來,哪怕是你弟弟。”
薑露一開始沒聽出來三叔的意思,當聽到薑民富提到他要是被抓到了,老爺子斷他用的銀錢咋辦。
三叔這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意思了。
薑露發現自己反應過來後沒有一點不適。
也許經曆過更大的心理衝擊,這種程度甚至不能在她心中留下一絲波瀾。
薑露許諾拿回一樣自己會給他一兩銀子。
薑民富立刻問:“你方才不是還說缺銀兩嗎?”
“東西到了我製酒換錢,你還怕爭不到三兩嗎?”
薑民富斟酌後,臉上帶著些許為難的點點頭。“你可不能騙三叔。”
“三叔,我們既然合作了,日後便不許如此,你跟我合作能擁有的東西絕對遠超你現在和未來能從老爺子手裡得到的,
我也相信您能從老爺子眼皮子底下拿到那些東西的,因為拿不到,你以後的路也隻能是為了三瓜兩棗不斷和二房爭鬥。”
這場合作,並非單方麵的誰求誰。
一方是孤注一擲的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