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麵八方都是指責。
前世風光無限的探花郎如今還隻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年,聞如風麵皮發紅,又羞又怒,臊得站不住腳,連忙拉起聞月引灰溜溜地跑了。
直到跑出很遠,他才憤恨道:“聞星落也太不像話了!”
聞月引劇烈喘息,紅著眼眶道:“都怪我……要不是為了我,大哥也不會受這種羞辱。”
“聞星落指望不上,我看,咱們讀書的事情還是得求一求母親。”聞如風攥緊拳頭,“聽說母親很討鎮北王喜歡,隻要她在王爺耳邊說幾句好話,王爺肯定願意送咱們進白鶴書院!”
兄妹倆費了好一番功夫,才終於求到了進白鶴書院的機會。
聞如風送聞月引來女子班的時候,聞星落正和班上寫字最漂亮的姑娘講話。
那姑娘猶豫道:“星落,不是我不肯幫你寫賀壽詞,隻是我這手字隻在咱們班上看得過眼,如果用來做壽禮,那還遠遠不夠格。天下的書法名家何其之多,我的字拿出去,隻會是班門弄斧丟人現眼。”
聞星落看著她的字。
少女的字娟秀漂亮,隻是她比起她曾見過的謝觀瀾的字,確實相差甚遠也太過稚嫩,在六十大壽的那天送給太妃娘娘並不合適。
“聞星落!”
身後突然傳來冷冷的聲音。
聞星落轉身望去。
聞如風沉著臉道:“你該不會是在給我準備賀壽的禮物吧?前兩日你那般戲耍我和月引,難不成你以為,我過生辰還會邀請你?!”
聞星落這才想起下個月也是聞如風的生辰。
前世她都會提前一個月為他精心準備賀禮,這一世卻是忘記了。
不過,似乎也沒有準備的必要了。
聞月引柔聲道:“星落,你還不快給大哥道歉?要是到時候你真的參加不了大哥的生辰,又得急的哭鼻子了。”
“我——”
聞星落正想解釋自己是在給王府太妃準備壽禮,聞如風冷哼一聲,打斷了她的話:“就算她哭死在我麵前,我也不會心軟!她這種自私自利的人,根本就不配做我妹妹!”
說罷,徑直拂袖離去。
聞星落挑了挑眉。
懶得管他,她徑直回座位溫習功課。
下午是新添的一門騎射課。
聞星落換了騎裝,提前兩刻鐘去了馬廄。
她想看看自己的馬。
前世她沒機會騎馬,看見姐姐騎著馬回家炫耀,不禁心生向往,便央著三哥聞如雷也教教她。
可是三哥罵她眼皮子淺。
三哥還說,他的馬是他的專屬坐騎,她騎上去會弄臟。
可是三哥忘了,連他的馬鞍和馬鐙都是她親自擦洗的。
聞星落緊了緊雙手。
這一世,到底是不同了,她不必再為父兄奔波勞累,她有機會學很多有趣的東西。
來到馬廄,她恰好和喂馬的小廝擦肩而過。
她找到自己的馬,那是一匹渾身雪白的小母馬,正在低頭吃草料。
她滿足地看了許久,同班的姑娘們才姍姍來遲。
小廝們牽著馬匹,跟在學生們身後來到書院校場。
熟悉的聲音悠悠傳來:“我是被山長請來,教授你們騎射課的人。”
聞星落從小白馬身上收回視線,詫異地望向策馬而來的青年。
謝觀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