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短,占了人家路公子的身體,總不能把彆人親娘活活氣死吧!
可是又實在不想如此倉促成婚……
路隱白平時作風高冷,這個時候,也隻能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了。
對了!
“娘,那你們有沒有問過辛姑娘是否願意?”
看得出來,從她辛無影天天叫嚷著他“病秧子”,想必自己在她心中應該也算不上如意郎君。
且說不定,等她得到這個消息,會比現在的自己更暴躁。
按照她那個性,拆了將軍府都有可能。
……
路訣想了想,解之好像沒提這茬子事,隻說了是太子有意求娶,希望他們二人如約儘快完婚以絕後患。
看來也是他們夫妻二人的意思。
但既然他解之都開口了,他求之不得。他正想著等著辛縛平安歸來,便同青雲上門提親。
至於這兩個小崽子嘛,時間久了自然就成了。
路訣咳了兩聲,掩飾尷尬:
“你辛伯父跟我說,影兒她欣然同意!沒有半點勉強的意思。”
路訣說謊話不打草稿,心虛地看了他兒子一眼。
“我說你小子,人家姑娘家都同意了,難道你想悔婚?你不會讓人家一個姑娘家家的,如此難堪吧?這可不是正人君子所為哦。”
路隱白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父親,“她同意了”在他頭頂瞬時炸開,一片轟鳴。
她怎麼會同意?
她一向不喜歡他這個“病秧子”!
剛穿來那天,他被辛無影過肩一摔,差點命喪黃泉。
不不不……這絕對不可能,按照她那性子,要表明心意,早就直接衝入他路家大門,嚷嚷得全府人都知道不可。
他雙目無神,失魂落魄地離開了二人的視線,匆匆上了馬,就跑出府去。
路隱白從府裡套了馬,便一路馳騁到郊外,一個侍從都沒有帶,藏茗也被他留在了家裡。
但是他的身後,還有一位騎馬的男子。
“周兄,你再慢幾步就追不上我了!”
兩人衣袂飄飄,騎著馬踏過剛解凍的溪水,越過剩有殘雪的小巷,馳騁在天地間。
“前麵有方亭子,我們停下來歇一會吧。”
周元放,字伯揚,諫議大夫周玄清長孫,長得一副正氣凜然威嚴不可侵犯的模樣,最恨蘇府那一派權臣貪官。
如今和路隱白一同入仕,在禮部任職。
湖中有一湖心亭,亭中兩人執杯對飲。
“我說路兄,今日何故發瘋?”
兩人暢快地飲著酒,熱酒入喉,三分烈。
“周兄,你可曾有傾慕之人?”
周元放聽到他問的是這個,一下便羞紅了臉頰。
自從兩年前被路隱白碰瓷後,但凡家中有女兒的,都與他們周家避著走,生怕沾上一丁點關係。
周元放到現在為止,除了家中姐妹,還未曾與其他女子說過話。
“莫非路兄是為情所傷?”
他將話鋒一轉,又問道路隱白。
為情所傷?傷他感情之人還不知遠在何處。
跟那辛無影,更談不上感情這回事了。
他一杯飲儘,淡淡地說道,“我在找一個人,但是我不知道她在不在這個世上,更不知道她在哪裡。”
周元放難得見他這副情態,明明就是動了情,還說不是為情所傷,隨即講出一番大道理給他聽:
“找不到,說明你們並非正緣,又或許那人,早已在你身邊,你卻渾然不知。”
在他身邊卻渾然不知?
她化成灰他都認得。
其實要說那野丫頭認真起來的樣子,倒是有幾分與雪兒相像。
呸呸呸!
他在想什麼,荒謬!荒唐!荒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