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沒有看到,有人在你這大理寺監牢動用私刑。那雙眼珠子如果沒用,留著也是擺設,我可以幫你剜掉。”
辛無影被他橫抱在懷,暗紅色的血液打濕了他胸前一片。
“這,這……”滿吉祥抖擻著臉上的肥肉,緊張得冒汗。
“滿大人,你這大理寺監牢好生熱鬨啊!滿大人公私分明,恪儘職守,待我回府,一定要向家父好好誇獎大人一番。”
來人一把折扇輕搖,笑中帶刺,走到蘇行絕身旁,陰陽怪氣地說道:
“喲,這不是吏部的蘇大人嗎?莫非這牢房中,有大人想提拔的官員?大人真是唯才是舉啊!這番寬廣的心胸,真是另鄙人佩服地五體投地,不像我,心胸狹隘,睚眥必報。”
他對著蘇行絕說完,又將頭轉過去,對著賠著一臉笑的滿吉祥說道:“你說對吧,滿大人。”
滿大人三個字拉地極長。
“那程公子又是來此作何?替程凝大人來此打探情報?這監牢之人,都是將死之人,要他們開口,可是不容易啊!”
蘇行絕心裡疑慮,莫非是程凝也收到了那封信……
程雙揮舞著折扇,故意扇到他溢血的左耳,“哎喲,蘇大人,對不住,鄙人眼拙,未曾看到大人光榮負傷,何人如此膽大妄為啊,嗯……想必那人,已經身首異處。”
他五官皺成一團,話不成句:“你……哼,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能耐讓她開口。”
他的聲音很小,隻有程雙能聽到。
“什麼?”
“彆裝了!”
程雙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徑直走到路隱白身旁,壓低了聲音說道:
“九塵,切莫心急,將辛姑娘放下,不要驚動了陛下,否則,不知道會無端生出什麼變故。”
“你,你,就是你,去取兩床棉被來,再去取些碳火,快去!”
他指著旁邊的李大柱命令道。
李大柱巴不得早些離開這人間修羅。
程雙提高了聲音道:“路大人?還不快將人犯送回牢房?”
看到棉被被送進牢房,碳火燃了起來,他才將辛無
影抱進去。
李大柱已經將棉被鋪好,點了一大盆碳火,瞬間寒冷驅散。
“你去我府中,告訴他們,把金瘡藥拿來。”
他收到命令,飛也似地離開了,快馬加鞭直奔路府。
滿吉祥還在抓耳撓腮,這戚元鎮怎麼還沒過來,這三尊大佛,每一個都難纏得很,一個都請不走。
回來了回來了,差人報信的小獄卒回來了。
怎麼沒見戚大人?
他滿臉焦急:“人呢?!!”
“回大人,戚…戚大人說三司會審已經定案,看守人犯的事是大理寺卿的責任,不乾他戚某人的關係……”
“什麼!這戚元鎮中邪了?他經手的欽犯都不管了?他不管,我也不管了。快讓開!”
在一眾獄卒的掩飾下,他悄悄地逃離了二人的視線。
這刑部尚書戚元鎮,此刻正坐在刑部大堂,翻閱
一樁陳年舊案。
路府,路隱白,當他在朝堂上聽聞他要娶那欽犯為妻時,他內心大驚,普天之下,還有這般有情有義之人。
昔日與辛府有些交情的官員,都立刻跟他們撇清了關係。
朝堂容不容得下他,他無法乾涉,但是他,認定了。
“我說,蘇大人,我們都回吧,彆在這攪和了。隻怕是再不去找人醫治你那尊貴的金耳,就要沒救了。”
這會兒,血都快流乾了,順著耳道淌進了耳膜,沙沙作響。
“哼,勞煩程公子替我向程凝大人問好,走!”
蘇行絕帶著一行人離開監牢。
“滿大人,勞煩去請個大夫,滿…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