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梨不是傻子,他們在門口說這些話,無非是想讓輿論站在他們那一方。
他們還以為越梨跟從前一樣,渴望陳家父母的關注,任他們拿捏。
卻沒想到,她居然反水,直接揭陳丞相的短。
剛剛議論越梨不懂事,是白眼狼的百姓,轉頭又去說陳家的不是,尤其越梨說的可憐兮兮的,穿的又單薄,百姓們的天平已經在往越梨的方向傾斜。
彈幕更是吵得不可開交。
【越梨也真是慘,從前養父母就不愛她,拿她當攀附權貴的工具來養,換回身份後更是絲毫不加掩飾;至於養妹,她不僅惦記越梨的夫君,還撬了越梨的前未婚夫;
還有那個前未婚夫……眼中隻有權勢,除去謝禮行沒有一個是真心對待她的人,怎一個慘字了得?】
【是啊,黑化也是正常的吧?我要是她,我會黑得更瘋狂】
【我說,你們彆太搞笑,朝露才慘呢!被人調包十幾年,不過是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怎麼在你們嘴裡,就成我們朝露的不是了?】
【要說,就是她命不好,陳老登對朝露什麼樣,誰看不出來?寵到沒邊,隻能說越梨沒有福氣!活該!】
【陳老登以為越梨還會像以前一樣直接道歉,結果越梨直接反水,有好戲看了】
越梨看著飄過的彈幕,心中泛起酸澀。
她是在嚴厲的管教中長大的,從前,她總期盼著父母能夠分一點關愛給她,哪怕一點點都好。
可惜,沒有。
她一直妄想尋求父母的肯定,哪怕她被養父推出來嫁給謝禮行,她都沒有怨恨過。
總奢望有一天養父養母能夠關心她一句。
結果,彈幕告訴她,這都是她的癡心妄想。
她是養父推出去的,隨時可以拋棄的棋子,生死在他看來並不重要。
他眼中最重要的是仕途,是他的女兒能不能登上後位。
一個養女,用來給他女兒鋪路,已經是抬舉她了。
這麼多年,養條狗都會有感情,越梨卻混得連條狗都不如,她自己都忍不住想唾棄自己。
這樣的人,她為什麼非要執著他們的關愛?
他們不配!
唾棄完自己,越梨看陳家的眼神中,染上冷漠和戒備。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你是我們養大的,養條十幾年的狗,都得有感情,更何況你是我們的女兒!”丞相夫人像是被汙蔑,被打擊到不行的樣子,連連後退。
她傷心欲絕地看著越梨,寒心地捂住自己的胸口。
“您在這麼多人麵前質問我這麼久不回這裡,目的又是什麼呢?讓人看丞相府的笑話嗎?”
一開始,陳家隻是想讓越梨被看笑話,從而讓謝禮行被人恥笑。
然而,他們偷雞不成蝕把米,被看笑話的成他們自己了。
陳丞相臉色難看地拂袖轉身,“進來說!”
越梨不在他的掌控之中,再繼續鬨下去,隻會越來越難看。
丞相夫人捂著胸口,在陳朝露的攙扶下,往陳家的院子內走去,隻是,在進門前,丞相夫人回頭看了越梨一眼。
那一眼,讓越梨身軀一僵,陷入不好的回憶之中。
恰好這時,謝禮行上前,將丞相夫人的目光遮擋住,越梨才沒有在陳家人麵前露出太多的表情。
越梨知道,這次進陳家,怕是討不到好。
但她還是要硬著頭皮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