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沙展,我說的對不對?”
聽到周文俊向自己發問,原本還有幾分茫然的薑義峰瞬間清醒了過來,旋即他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急躁。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周文俊說來天心夜總會‘找樂子’,是這麼個找法。
薑義峰下意識的晃了晃腦袋,將今天他與周文俊見麵後發生的事情回憶了一遍,眼神裡泛起一絲苦澀與無奈。
他已經意識到,從一開始,他就入了周文俊的套,被周文俊拉著一起站到了顏同、多腦陳、戴博謹的敵對麵。
雖然自己的‘大佬’雷洛與顏同不對付,但薑義峰可不想與顏同這尊大佛對上,在雷洛麵前,顏同確實要低上一頭,但在他薑義峰麵前,顏同是真正的大人物。
甚至都不要說顏同,就算是看到多腦陳,他薑義峰都要喊一聲‘燁少’。
想到這裡,薑義峰恨不得給自己兩記耳光,看向周文俊的眼神裡,也帶上了一絲‘你可害苦我了’的幽怨。
隻是這一絲幽怨,來的快,去的也快,隻是瞬間,便從薑義峰的眼神裡消失的無影無蹤。
薑義峰能當上沙展,自然也不是傻子,在短暫的惱怒後,薑義峰就看清楚了自己現在的處境,馬上做出了選擇:“周警官說的對,差人辦案,天經地義,誰敢阻擾,就是妨礙公務!”
他知道,從他與周文俊一起走進天心夜總會開始,自己就已經不能置身之外,就算他現在撇清與周文俊的關係,周文俊依舊會抓人,他這個潮州人依舊會被顏同、多腦陳、戴博謹記恨,同時還會被周文俊這個豬油仔、白飯魚看好的年輕人記恨,兩頭都得罪。
最讓薑義峰心驚的是,他哪怕重來一次,依舊會中周文俊的套,往上爬的希望,對他這個在九龍城警署坐了幾年冷板凳的人來說,是致命誘惑。
從周文俊帶著陳輝出現在他麵前的那一刻起,他薑義峰注定會走到如今的局麵。
如果這一切都是周文俊的謀劃,那……
想到這裡,薑義峰渾身汗毛豎立,看向周文俊的眼神裡,摻雜上一絲恐懼,難怪豬油仔與白飯魚都對周文俊這麼器重。
這一刻,薑義峰暗下決心,周文俊,還有周文俊的舅舅劉定光,自己以後隻能示好,不能得罪。
隻是薑義峰並不知道,這正是周文俊要拉他下水的原因,一石二鳥,一次性搞定兩個沙展。
“屌你老母,燁少的地盤你們也敢搜?”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入周文俊的耳中,旋即就是打砸聲、叫罵聲、痛嚎聲傳來。
顯然,是多腦陳派在這裡看場子的馬仔與高秋等人起了衝突。
對此,周文俊的臉色沒有半點波動,以高秋、袁浩雲他們的身手,一般的矮騾子根本不是他們對手。
與周文俊想的差不多,幾分鐘後,打砸聲就漸漸平靜了下來,又過了幾分鐘後,高秋、袁浩雲等人帶著二十多個‘鶯鶯燕燕’以及十幾名臉上掛彩、狼狽不堪的矮騾子回到了周文俊麵前。
“俊哥,這個靚妹說她是來港島結婚的,一下船就被強行帶到了這裡,逼她去陪客人。”
高秋指著一名麵容清秀的年輕女人,對周文俊說道。
用結婚和打工騙大陸女人來港島,然後逼迫她們出賣自己的肉體,在如今,甚至是未來二十年的港島都屢見不鮮。
天心夜總會這麼大的場子,周文俊不用腦子想也知道,一定會有這樣的女人,而且絕對不止一個。
“誤會,都是誤會!”
見到這個狀況,瑪麗眼神一動,快步走到了周文俊的身前,膩聲說道:“周長官,你和謹爺都是九龍城警署的同事,不用搞的這麼僵吧?”
說話的同時,她輕車熟路的將一疊鈔票塞進周文俊的手裡。
“怎麼?想賄賂警務人員?”
周文俊似笑非笑的看著瑪麗。
“隻是請各位長官喝茶,要不要給我扣這麼大的帽子?”
瑪麗的臉上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
“不用你請我喝茶,我請你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