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來了,開始了,丁念君情緒波動好激烈哦,她內心開始扭曲了~”腦內傳來耗子興奮的報數聲,“2點、3點,哇,7點、4……”
再來點,它的名字就能從收入列表上下去了,貪心宿主加油!
“閉嘴,收入我自己會看,彆聒噪!”丁果意識內冷喝,“要是影響了我發揮,最少兩套四合院!”
係統:“……”
‘您獲得5點來自‘外耗係統’的內耗值。’
客廳裡,丁香終於抓住了攻擊的點,跳起來衝丁果尖聲道:“喂,你說誰是養女,你罵誰呢!”
嶽紅梅也聽到了外頭的動靜,忙出來問:“咋了?你們在說啥呢?”
“媽,她……”
丁果笑盈盈打斷丁香告狀的話,道:“媽,我誇念君妹妹呢,說她雖然是咱家的養女,但對我這個大姐比我親弟親妹可有禮貌多了,您教的真好!”
嶽紅梅愕然:“你、你這孩子……”這是誇人?
可,丁果說念君有禮貌誒,還誇她教的好。
嶽紅梅張了張嘴,說不出斥責的話。
隻覺得哪裡怪怪的。
丁香急的跺腳,不滿地告狀:“媽,你彆聽這個泥腿子胡說,她說大姐是養女,她這是罵人呢!”
是了,為什麼非得要強調養女?
倒也上升不到罵人的程度,隻是這麼說很不合適。
嶽紅梅心疼地看了君君一眼,糾正丁果道,“大妮兒,以後不能這麼說……”
“呃,先打斷一下啊!”丁果抬手製止,糾正道,“首先,請叫我丁果!‘大妮兒’是奶奶對我的昵稱,她撫養了我,這是她老人家對我的專屬稱呼,沒有撫養我的人,你們不配這麼喊,謝謝。”
糾正完稱呼,這才繼續笑道,“好,說回丁……”
她看著丁香,掰著手指頭數了數,“丁小六,抱歉,忘了你叫啥了,算上你念君姐,你在家行六,就喊你老六吧,你可真是個老六!”
“老六啊!你現在應該還在讀書吧,書都讀到老五肚子裡去了嗎?
怎麼著‘養女’這兩個字現在都是罵人的話了?
你念君姐就是咱家的養女嘛,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事實不能提?提就是罵人?
更彆說我還非常真誠的讚美你念君姐以及我們的父母,怎麼就像踩著你尾巴了似的,人家正主都禮貌地沒開口說什麼,你在旁邊跳什麼腳,你腳上長痔瘡了?”
丁香哪兒挨過這種罵,她氣得臉色漲紅,哇哇大叫:“……你、你,你才老六,你還是鄉巴佬,泥腿子,鄉下來的土老帽!”
家裡從來不稱呼排行,難聽死了!
丁果抬手攏了把頭發散熱,嘴上從容應對著:“喲,瞧不起鄉下人啊?那可怎麼好呢!
咱爸二十歲之前就是鄉下人,咱奶更是當了一輩子的鄉下人,還有咱二叔、三叔他們不也都是鄉下人麼?你這麼瞧不起鄉下人,那我之前從鄉下寄回來的糧食你吃沒吃?那些年咱二叔、三叔寄來的地瓜玉米啥的,你吃沒吃?都喂到狗肚子裡去了?
吃著鄉下人送的東西還瞧不起鄉下人,覺得我們都是鄉巴佬,土老帽,泥腿子。你這是典型的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啊,這就是你城裡人的教養?嗬、tu!”
丁香被罵紅了臉,瞠目結舌地瞪著丁果,眼圈一紅,淚珠子就跟斷了線似的落了下來。
‘喂到狗肚子裡’這話平等地罵了這個家裡的所有人。
嶽紅梅臉色僵硬又難看,剛要開口,她小兒子突然插話,氣急敗壞地指著丁果道:“原來你、你剛才在罵我?你罵我是狗!”
他是聽丁果那句‘都喂到狗肚子裡去了’才反應過來前頭那句‘書都讀到老五肚子裡去了’是隱形的罵了他!
丁果斜睨了他一眼,語氣充滿嘲諷:“智障。”
丁建黨瞪起眼睛:“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再說一百遍你也是智障,反應這麼慢不是智障是什麼?”丁果笑盈盈地,“怎麼滴,這麼聽不夠是喜歡‘智障’這兩個字麼,實在喜歡就寫下來貼牆上天天看。”
丁建黨氣瘋了:“媽,你看她,這土包子一回來就鬨的家裡雞飛狗跳,你們非把她弄回來做啥!”
丁念君終於平複了內心翻騰的情緒,開始重新審視丁果。
這哪兒還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大姐。
幾年沒見,變化怎麼這麼大!
嶽紅梅同樣腦瓜子嗡嗡的,或者說,她有些不太適應這樣的丁果。她印象裡的大女兒就是老實巴交,不說話,隻知道悶頭乾活的老黃牛!
甚至不久前剛進門時還一副鵪鶉相,怎麼一會兒功夫就渾身帶刺,嘴皮子還這麼利索了。
房子膈應並不好,丁誌鋼在廚房裡越聽眉頭擰的越緊,這是才回來的那個大女兒?
最後實在聽不下去了,他從廚房出來,看向丁果,威嚴嗬斥:“你這孩子,以前不是挺老實的個姑娘嗎?咋變的這麼牙尖嘴利了,哪有這麼說自己弟弟妹妹的?”
嶽紅梅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這正是她想說的。
丁果重新看見這個便宜爹,噗嗤笑了,望了眼他的頭頂,雖然沒有明確的綠,但她眼裡全是綠,不由目露同情,好脾氣地解釋道:“老實挨欺負啊爸,我不反擊難道站那兒擎等著這倆兔崽子嘲諷我?您彆生氣哈,整個家裡我最同情您了,誰給我臉色我都得罵的他找不著北,唯獨您,您怎麼衝我發火都成,誰讓我心疼您呢。”精神上綠到發光的純純大冤種,我先讓你三招!
可不純純大冤種麼,被老婆忽悠著幫彆的男人養大了閨女。
書裡,女主後來跟親生父親相認了。
認親現場,對方一臉誠摯地握著嶽紅梅的手,表達了自己的感激之情。
當時嶽紅梅那個淚眼婆娑,書中的心理描述是:覺得一切都值了!
她值了,跟她過了一輩子的丈夫算什麼?
大冤種唄!
丁誌鋼聽得雲裡霧裡。
同情?
這孩子到底會不會用詞,不應該是尊重嗎?
不過大女兒這番話是向著他的,倒讓他聽得熨帖,一時拉不下臉再訓斥,放緩語氣道:“你是我們的長女,又是他們的長姐,讓著點弟弟妹妹,他們還小,不懂事……”
他也要重新適應一下長女的變化,這變化過於嘎嘣脆了些,脆的讓他心裡隱隱不安。
明明剛才進門時還不這樣……
丁果敷衍地點點頭,全當他在放屁,語氣卻說不出的寵溺:“知道啦知道啦,您快去廚房看看,鍋好像糊了啊。”小綠頭龜。
嶽紅梅在旁邊一眨不眨地觀察著這個大女兒,終是沒忍住問出了心裡的疑惑:“大……丁果,你、你剛才,我是說剛回來的時候不這樣啊?咋還……”
她想不通,感覺有些夢幻。
前後不過兩三個小時,一個人的性格變化咋大的讓人覺得這麼陌生呢!
這孩子不是被什麼附體了吧?
想到一些民間傳說,嶽紅梅心底有些發毛。
丁果眨眨眼,慢悠悠地道:“媽,你看不出來我那是裝的嗎?畢竟你們以前總愛誇我老實,我想討好你們就裝了一把,可我發現不行啊!老實孩子都要被你們賣了,我還他娘的裝什麼裝,乾脆撒潑吧,我不痛快,大家誰都彆想痛快!”
她說這話時臉上帶笑,那笑意卻不達眼底,聲音亦透著股說出不的涼意和諷刺。
嶽紅梅:……
廚房裡的丁誌鋼:……
夫妻倆連著丁念君心裡齊齊一咯噔,原本覺得十拿九穩的事突然覺得沒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