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秀,我.....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謝你!”蒲晨敏真誠的說道。
“你我之間無需說‘謝’這個字,他不隻是你的兒子,也是我的弟弟。他喊我一聲姐姐,那麼我便是他一輩子的姐姐。”
簡秀看著蒲晨敏極其認真的說道。
這話不隻是告訴了蒲晨敏,也希望昏迷當中的慕淩天能夠聽到。
孫太醫的動作很快,包紮好之後,便命人將四皇子抬去了聽竹殿。
“四皇子傷得很重,你們小心一點。”孫太醫的聲音回蕩在幾人耳中。
直到慕淩天被抬走,簡秀這才朝著慕君佑那邊走了過去。
而此時的舒之瑤雖依舊頭戴鳳冠,此刻卻發絲淩亂,幾縷碎發肆意地貼在她蒼白如紙的臉頰上。
鳳袍也被扯得褶皺不堪,裙擺處還沾染了灰塵與泥土,狼狽得不成樣子。
她癱倒在地,眼神空洞而絕望,往日的驕矜與傲慢早已消失殆儘,隻剩下無儘的恐懼與懊悔,淚水不受控製地從她眼眶中湧出,順著臉頰滑落......
她在悔,在恨,恨自己的貪心,恨自己無儘的欲望
在她不遠處的慕淩明更是一臉灰敗,他的冠冕歪歪斜斜地掛在頭上,隨時都可能掉落。
身上的華服滿是褶皺與汙漬,像是經曆了一場激烈的廝殺。
他的雙腿發軟,勉強支撐著身體跪在地上,低垂著頭,不敢直視龍椅上慕君佑那冰冷的目光。
慕君佑就這麼看著癱軟在地下的母子二人,周身散發著森冷寒意,那原本威嚴的麵容此刻愈發冷峻。
很顯然,剛才慕淩天的情況他也看到了,孫太醫的話他同樣聽到了。
雙眸如寒星般掃過殿下跪在地下的一眾人,每一道目光都似乎能將人淩遲。
直到視線落在了安定侯舒有定及舒之恒身上之時,眼中更是閃過一絲決絕,沉聲道:
“安定侯,你身為朝廷重臣,不思報國便罷,還勾結後宮、煽動太子,妄圖顛覆朕的江山社稷。”
“皇上,臣......”
“安定侯府,滿門抄斬,一個不留!”舒有定話還沒說完,便被慕君佑打斷了。
他的聲音斬釘截鐵,完全沒有絲毫回旋的餘地。
聽到這話,舒之瑤更是渾身顫抖。
嘴張了張,想要求饒,可是嘴裡卻道不出一個字。
還不及她思考,慕君佑那虛弱卻又威嚴的聲音再次傳來。
“皇後,你身為六宮之主,不思母儀天下,竟妄圖謀逆,實在是罪無可恕!”“即日起,廢去後位,打入冷宮,終身不得踏出半步,希望你在那暗無天日之地,好好反省自己的過錯!”
皇上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在空曠的大殿中回響,仿若一道雷電劈在舒之瑤身上。
隨後不給舒之瑤反應的時間,又將目光轉向了太子,眼中的失望與憤怒交織。
“孽子!你本是朕寄予厚望的儲君,朕傾儘全力培養你,可你卻被權力蒙蔽了雙眼,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痛心的同時又將自己的雙眼閉了起來,再度睜開之時,眼神卻變得堅定了起來。
像似下定了什麼決定似的,決絕道:“從今日起,廢除太子之位,貶為庶人,流放至千裡之外的苦寒之地,沒有朕的旨意,不得回京!”
原本看在他是自己兒子的份上,慕君佑打算隻將他關入宗人府。
可是往朝的經曆告訴他,此子已不能留。
他能反他一次,便能反他人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