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壯士斷腕就是,不救丁煒一切回到暗處,損失丁煒與太醫院一顆棋子。”
“那何謂魚死網破?”
“不再等最佳時機,即刻帶人救下丁煒,集結所有部將,反了!”
廖天齊說出最後兩個字時,目光森然。
鎮南王反倒心裡一咯噔。
他手心不自覺地冒起了汗,搓了搓手,問道:“現在反的贏麵,有多大?”
廖天齊道:“來的路上,我卜了一卦,成功概率有一成!”
“一成?”
鎮南王一聽這個概率,直接慫了。
準備了這麼多年,就因為弄丟一個宗師,成功概率就跌至一成?
他不能接受!
鎮南王很快冷靜下來,又問,“那壯士斷腕呢?”
廖天齊道:“放棄丁煒,從現在起,不與陳洛發生交集,隻會損失一些元氣,但傷不了根本!”
“你管這叫傷不了根本?把丁煒培養成宗師,知道我花了多少心血嗎?”
鎮南王牙都咬碎。
廖天齊低下頭,不敢還口。
但他明白,作為一個謀士,在策略失敗後,理應承擔責任。
“王爺,壯士斷腕還是魚死網破,都要您來定奪,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要斷,就斷的乾脆,要拚就拚的迅捷!”
廖天齊說完,把頭低下。
鎮南王站起身,在庭院中踱步,但他最終選擇了壯士斷腕。
沒有走最極端的那一步!
廖天齊聽到鎮南王的想法,便道:“那我現在送章世珍回太醫院,拖住陳洛回宮的腳步,您另請人讓玄都大法師……”
說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好!”
鎮南王深吸了一口氣,感覺心絞一般疼。
僅僅幾天過去,損失不可謂不大。
廖天齊追出王府,看到章世珍剛坐上馬車,便借口到禦藥局親自取藥,一路同行。
章世珍哪兒懂廖天齊想法,一路陪著。
到了太醫院,章世珍原打算交了脈案,就跟廖天齊去禦藥局取藥,卻發現他一路奔著院中的陳洛就去了。
陳洛拿著手中很厚的一遝罪己書,一張張正看得仔細。
廖天齊拱手道:“陳公子,在忙著?”
陳洛一抬頭,見是廖天齊,站起來拱手道:“廖先生,王爺身體還好吧?”
鎮南王都被氣暈了,好個屁!
但廖天齊嘴上仍微笑道:“好多了,章太醫行了針,就更好了,我來是準備去禦藥局抓藥的。”
“哦,那不敢耽誤,請!”
“不急不急,”廖天齊看到此時的院落中,隻有幾個衛兵在看守,太監王保、院使、院判,都不在,壓低聲音道,“公子,我聽說陳大人得了聖旨,已出牢獄?”
陳洛道:“廖先生消息真是靈通!”
廖天齊擺擺手,“眼下整個京城,誰不關心這個?陳公子為了幫陳大人翻案,把整個京城都攪……哈哈哈,外麵街上就連一個賣菜的,都知道,不是什麼新鮮事兒!”
“是嗎?”
他看廖天齊欲言又止,直接道:“廖先生有話,不妨直說,我這兒還忙著呢!”
廖天齊看了一眼桌上的罪己書,輕輕一咳。
“陳大人雖說已出了牢獄,但我可聽說禮部左侍郎,已經定下人選!”
“嗯。”
陳洛點頭。
廖天齊見陳洛一臉不在乎的樣子,開始推心置腹。
“陳公子,陳大人雖說是冤枉的,但遭此一難,再想回到權力中心……難……非常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