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無忌聽著陳洛舌燦蓮花,人有些麻。
不是,這麼棘手的問題,怎麼到你這兒,好像無關痛癢一樣?
什麼證據鏈的完整性?
聽都沒聽說過。
最關鍵,他把給陳洛挖的坑,被陳洛反手,就套在自己頭上,他心中憤懣。
使得沈無忌在這一刻,有點投鼠忌器,不知道該不該追著秘方丟失的事情,繼續往下發難。
明明主動的一方,咋突然間被動了呢?
奇怪!
這陳洛的腦子是怎麼長的啊?
比那個李崇文更難對付。
“陳大人……”
啪!
陳洛不給沈無忌反駁機會,把驚堂木再拍下來。
“第三,秘方失竊是大理寺內部自查,你借此發揮,並攻擊大理寺庭審的公正性,甚至煽動百姓情緒,是不是有人暗中指使你這麼做的?”
“第四,如果秘方原件不合理,你為何不在一審中提出,而是向本堂提供基於秘方原件存在前提下的新證據,你是在蔑視公堂?”
“陳洛你他……”
沈無忌被問急了,忍不住脫口罵街。
再這麼下去,案子不用審了,你這是要直接把老子關進大牢呀!
“大膽!誰給你的膽子咆哮公堂?”
“來人呐!”
陳洛從案桌上抽出一枚行刑令,扔在台上。
負責威儀的衙役們,立刻拿著水火棍上台。
沈無忌大吃一驚。
但他知道有麗妃娘娘在這兒,陳洛肯定是裝樣子。
彆說陳洛,山重悅也得給麗妃娘娘這個麵子。
“姓陳的,你最好想清楚,這是公審,你敢動刑,收起你這套把戲,嚇唬誰呢?你敢……”
陳洛把衙役叫上台,的確是嚇唬這孫子。
但同樣也是在給他挖坑。
果然,氣頭兒上的沈無忌,沒想到這一層,嘴裡說個不停。
根本就不把庭審放在眼裡。
陳洛等他說完第五句,直接又抽出一塊行令牌,扔在台上。
“杖三十,戴枷聽審!”
行令牌落地,衙役們齊唰唰看向山重悅。
大理寺左評事的話,可以不聽,但山重悅的話,不能不聽。
這是大理寺的頭兒。
但衙役們看到山重悅在這個時候,突然閉上了眼睛,仿佛像是睡著一樣。
眾衙役頭皮一麻,隻能硬上。
兩個衙役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沈無忌,再一抬一按,就把沈無忌給按在台上。
接著又是兩個衙役,按住了沈無忌的雙腿,讓他無法動彈。
又有兩個衙役手持水火棍,一左一右,交替打在沈無忌的屁股上。
頓時‘哎呀’聲從台上傳了起來。
這一幕把現場看熱鬨的人都給驚呆。
沈無忌的身份,這會兒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知道,那是麗妃娘娘的侄兒。
也算得上皇親國戚的,陳洛竟敢當庭打他板子?
如此剛硬的官員,在這大乾,還是頭一遭遇見!
麗妃也被驚呆了。
敢當著她的麵,打沈無忌,這哪兒是打沈無忌的屁股?
這分明是打她的臉!
麗妃突然站起身,怒視著陳洛,“你想乾什麼?你到底想乾什麼?”
陳洛雙手抱拳麵南,皺眉道:“本官依旨在此公審京城藥行訴沈氏藥行秘方侵權案,不知麗妃娘娘,問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