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最近在京城四處殺人的那個妖道?”
阮仲單手提起塵鴻,刀仍架在塵鴻的脖子上,月色正亮,沒有光汙染的大乾,月明地下,就像是傍晚的黃昏一樣。
塵鴻看著阮仲,再次驚愕。
他扭頭看向鎮南王府院牆的角樓,卻發現那裡沒有人值守。
“你……”
塵鴻回頭看著阮仲,知道大勢已去,便道:“這處地道,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留著你的疑問,去問陳洛吧!”
阮仲提著塵鴻的一隻胳膊,另一隻手架在對方脖子上。
塵鴻不敢反抗。
阮仲不是普通人,他的力量,絕不是自己想掙脫,就能掙開的。
“走!”
阮仲看向雜草上麵的那條土路。
塵鴻歎氣照做。
此時。
鎮南王府角樓下,廖天齊快步趕來,他覺得事不對勁兒。
剛才得了卦象,顯示之前看過的角落下,有災厄出現,那裡事關一條秘道,方才聽得一聲悶響,疑似地道坍塌。
可是護院卻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
他上得角樓,看到護院在呼呼大睡,此時,又聽到院牆外,有交談聲,立刻站在角樓欄杆處,向下眺望。
這一看,廖天齊直接嚇了一跳。
隻見與張三卦交好的那個塵鴻,此刻正被一素衣大漢架著鋼刀,走上小路。
“誰?”
廖天齊壯著膽子問道。
阮仲沒有吭聲,他現在身份敏感。
塵鴻則靈機一動,“救命啊,有劫匪劫財,救救我,我是個隱修的道士,我什麼也沒有啊!”
他知道不能給鎮南王府找麻煩,否則,對方更會見死不救。
但剛才說話的人,是張三卦的師兄,塵鴻見過,他隻能賭他願意搭救。
果然。
廖天齊道:“那位大俠,他一個道士,你劫他做甚?你放了他,我這裡有五十兩,可以給你!”
阮仲不搭腔,直接推著塵鴻的肩膀,拿刀逼著,開始走遠。
廖天齊對仍在呼呼大睡的護院,氣得無奈踢了一腳,那護院才醒了。
護院一驚,“廖……廖先生?”
“去報官,就說有一野修的道士,遇到了劫匪,往那邊去了!”
廖天齊伸手指向阮仲離開的方向。
阮仲聽著身後廖天齊的話,眯了眯眼,他總感覺眼前這道士,跟那鎮南王府的謀士,在打啞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快點兒!”
阮仲怕出意外,催促塵鴻加快腳步。
行不數丈,突然一陣悠揚的笛聲傳來。
塵鴻麵色一喜道:“嗬嗬,你終於來了,你終究還是舍不得我死啊!”
阮仲聽著對方的話,眉頭緊皺。
突然!
他感覺一個黑影,突兀地出現在左前方,仿佛他站在那裡很久了,阮仲一直沒有看到。
阮仲望著黑影說道:“不管你是誰,閃開,我是皇城司阮仲,這是朝廷的要犯,試圖營救者,與他同罪!”
笛聲停止。
黑影轉過身,蒙著黑布麵巾,隻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麵。
黑影抬手,他手中笛在月光下折射出冷芒,忽然化作一柄薄刃。
阮仲瞳孔驟縮,揮刀格擋,卻發現對方招式詭譎,竹刃如靈蛇般避開刀鋒,直取咽喉。
阮仲用刀背劈在塵鴻脖頸處,塵鴻眼前一黑,就要倒下。
倏然!
蒙麵黑衣人手中笛子,收勢時,朝著欲倒的塵鴻心窩,戳了過去。
撲哧!
塵鴻被雙擊下,瞬間倒地不起。
“你敢!”
阮仲大怒,揮刀砍向黑衣人,頃刻間鬥作一團。
……
另一邊。
陳洛從枯井中爬上去的時候,聽到了院子裡趙貞等人的聲音。
他們來的及,並沒有按照與陳洛約定的西時末來,就是擔心會出意外。
沒有了塵鴻的內染院,雖然空氣中仍有著微量毒素,但幾乎沒什麼大的影響。
很多人像做了一場夢一樣,醒了過來。
問他們什麼,也都說不出個所以然。
趙貞見到陳洛,見他沒有出事,鬆了口氣,說道:“你沒事就好,那個妖道,抓到了嗎?”
陳洛搖頭。
趙貞還想再問什麼,陳洛直接道:“現在帶著兄弟們,跟我再走一趟,我擔心阮統領,一個人拿不住那個妖道!”
“不能吧?阮統領差不多能以一擋百了!”
趙貞嘴上這麼說,但還是組織人手,跟著陳洛離開少府監。
陳洛與趙貞等幾個衙役,騎上僅有幾匹馬,繞過一大片棚戶區,來到了鎮南王府不遠的一條小路上。
遠遠地,陳洛就看到一身素衣的阮仲,正被兩個黑衣人合擊。
阮仲已露敗相,節節敗退。
陳洛猛夾馬肚高喊,“阮統領堅持住,援軍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