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她回府?
還是奉了祖母和蕭澈的雙重命令?
沈清鳶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這絕對不是祖母的本意!
祖母雖然可能擔心她的名聲,但絕不會在這種關鍵時刻,用這種方式逼她離開!
這一定是蕭澈和蘇憐月搞的鬼!
他們見流言蜚語無法立刻逼走她,竟然將主意打到了沈家頭上!
利用祖母對她的擔憂,再假借寧王未婚夫的名義施壓,想要強行將她帶走!
一旦她離開靖王府,離開了蕭玦身邊,不僅前功儘棄,蕭玦可能再次陷入危險,而她自己……也隻有死路一條!
【哈哈哈!沈家來人了這下看她還怎麼賴著不走!】
【寧王殿下威武!釜底抽薪啊!】
【雙重命令!老太君都發話了!她敢不走?】
【快滾吧!彆再禍害靖王府了!】
“來者何人?”沈清鳶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問道。
“是……沈府的二管家,沈祿。”
夜一沉聲道,“他還帶了不少沈府的護衛,堵在王府門口,指名道姓要見你,態度……十分強硬。”
沈祿?
沈清鳶眼神一冷。
這個沈祿,是沈家旁支的人,仗著點遠親關係在府裡當差,為人趨炎附勢,最是見風使舵!
前世沈家出事,他就是第一個跳出來反咬一口的白眼狼!
這次,他跳出來,背後一定少不了蕭澈和蘇憐月的指使和好處。
“夜統領,”沈清鳶抬起頭,看著夜一,眼神異常堅定,“軍令狀尚未到期,我絕不會離開!勞煩統領,替我擋住他們!”
“可是……”夜一有些為難,“對方打著太傅府和寧王府的雙重旗號,又是沈家內部事務,我若強行阻攔,恐怕……”
“那就讓他們進來!”沈清鳶眼中閃過一絲寒芒,“我倒要看看,這個吃裡扒外的狗奴才,想耍什麼花樣!”
她倒要看看,是誰給他的膽子,敢假借祖母的名義,來靖王府撒野!
【喲嗬?還敢硬剛?真是不知死活!】
【讓她見!見了就知道厲害了!】
【沈祿可是出了名的勢利眼!肯定不會給她好臉色!】
【有好戲看了!內鬥!我喜歡!】
夜一看著沈清鳶那副胸有成竹、甚至帶著一絲殺氣的模樣,又想到靖王好不容易有所好轉的脈搏,心中一動。
他點了點頭:“好!我這就去安排!”
靖王府,前廳。
沈祿,沈家二管家,此刻正大馬金刀地坐在客座上,身後站著十幾個膀大腰圓的沈府護衛,個個神情倨傲,仿佛不是來接人,而是來抓人的。
他端著靖王府下人上的茶,撇了撇嘴,將茶盞重重放下,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不耐煩和輕蔑。
“怎麼回事?讓你們去請大小姐過來,磨磨蹭蹭這麼久?”
沈祿對著旁邊侍立的靖王府下人嗬斥道,“是沒把我們太傅府放在眼裡,還是覺得我們家大小姐如今失了勢,連個通傳都不配了?”
他這番話,夾槍帶棒,既顯擺了太傅府的威風,又暗諷了沈清鳶如今的處境。
靖王府的下人敢怒不敢言,隻能低頭稱是。
就在這時,腳步聲傳來。
沈祿抬眼望去,隻見夜一一身勁裝,麵無表情地走了進來。
“夜統領,”沈祿皮笑肉不笑地站起身,拱了拱手,語氣卻帶著幾分陰陽怪氣,“我們家大小姐呢?”
“老太君和寧王殿下都等著信兒呢,還請夜統領行個方便,讓我們早點接了人回府複命。”
他刻意加重了“老太君”和“寧王殿下”的字眼,試圖用身份壓人。
夜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隻是側身讓開。
緊接著,沈清鳶在雲珠的攙扶下,緩緩走了進來。
她依舊穿著素色的衣裙,臉色蒼白,步履略顯虛浮,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但那雙眸子,卻異常清亮,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冰冷,直直地看向沈祿。
【來了來了!正主登場!】
【看她那虛弱的樣子,還敢跟二管家橫?】
【沈祿!快!拿出老太君和寧王的威風來!壓死她!】
沈祿看到沈清鳶這副模樣,眼底的輕蔑更甚。
他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長輩教訓晚輩的姿態,連禮都懶得行了,直接開口道:“大小姐,老奴奉老太君和寧王殿下之命,特來接您回府!”
他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刻意的威嚴,“外麵流言紛紛,實在不堪入耳!”
“您乃太傅府嫡長女,未來的寧王妃,怎可如此不顧身份,滯留於外男府邸,惹人非議?!”
“老太君心疼您,寧王殿下更是憂心忡忡!”
“特命老奴前來,務必將您安全帶回!您還是快些收拾東西,隨老奴回去吧!莫要讓老太君和寧王殿下等急了!”
他這番話,看似句句在理,實則步步緊逼,將不孝、不貞、抗命的帽子往沈清鳶頭上扣!
【說得好!句句在理!】
【就是!趕緊滾回去!彆在這丟人現眼了!】
【看她怎麼反駁?老太君和寧王都發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