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這幾日的心情不錯。
土豆、玉米、紅薯已經在南直隸、山東推廣種植,雖然隻是兩省小範圍的試點,但若是一切正常,收獲時節也能夠大有所成。
三種高產作物的產量是稻米、小麥所不能比的,最關鍵的是可以耐旱種植。
這在小冰河時期顯得尤為珍貴。
朱慈烺甚至在想如果這三種作物能夠早些種植,崇禎年間就不會爆發那麼多的饑荒,就不會有那麼多農民軍起義。
大明的根基便不會動搖。
真是可惜了啊。
不過現在進行推廣也不算晚,待西南平定之後那裡的山地更適合種植這些粗糧。
當然讓朱慈烺感到高興的還不止這一件事。
他的皇後有喜了。
其實朱慈烺並不是沉迷女色之人,除了新婚之夜與皇後桐棠行了敦倫之禮,此外再無召皇後侍寢。
想不到這僅有一次的歡好竟然中了...
這個概率還真是叫人咋舌。
不管怎樣,太醫給出了明確的診斷,皇後確實已經懷有身孕。
這對朱慈烺甚至是整個大明朝來說都是一件絕對的大喜事。
對朱慈烺本人而言,算是獲得了喘息之機。
要知道在此之前朝野上下對天子遲遲不冊立皇後議論紛紛,甚至有人猜測皇帝陛下是不是有什麼難以啟齒的隱疾。
直到朱慈烺冊後之後這種說法才稍稍壓下了去。
現在皇後已經有了身孕,這種荒謬的說法自然不攻自破。
天子可是宮中唯一的男人啊,難道還能被綠了不成?
唯一的懸念是皇後懷的這一胎到底是男是女。
尋常百姓家尚且十分看重此事,何況乎天家。
天家無私事,皇帝本人的子嗣問題也是臣子們最為關注的。
這關係到國本是否穩定,國祚能否綿延,絕對不可小覷。
尤其是皇後這頭一胎,如果是個皇子那就太完美了。
嫡子加長子,按照大明皇室的宗法繼承規則,那就是當之無愧的太子人選啊。
如果皇帝陛下敢不冊封皇長子為太子,群臣勢必會罷朝哭諫,力爭國本。
在這點上他們可是很有經驗的。
當初萬曆皇帝想要冊封福王為太子,文官們據理力爭死活也不鬆口。
最後爭了十幾年,福王從一個小孩子到成年,萬曆皇帝也沒爭贏,隻得無奈的讓福王前去河南就藩。
當然現在討論這個問題還太早了些,一切的前提是皇後產下的是個皇子。
如果是個公主就暫時沒有這種煩惱了。不過群臣就會緊接著上奏,請求皇帝陛下繼續努力造人,為皇明開枝散葉。
卻說這日朱慈烺主動來到坤寧宮,一眾宮人皆是大驚。平日裡皇帝陛下可是從來不會主動到坤寧宮的啊,皇後娘娘絲毫沒有準備。
朱慈烺揮手示意他們不要聲張,自顧自的朝正殿走去。
輕輕的推門而入,朱慈烺緩步走了進去。
隻見皇後桐棠正在繡著什麼,朱慈烺走到近前咳嗽了一聲道:“皇後,聽說你最近有些厭食,可叫禦醫來診治過?”
“啊!”
桐棠大吃一驚,連忙放下手中的針線,起身衝朱慈烺欠身行禮:“臣妾見過陛下。”
朱慈烺上前扶了她一把道:“皇後你有孕在身便不必多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