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蘇醫生醫術高湛,連宋先生的病都能醫治,我們兄弟這才連夜趕來青市。誠邀蘇醫生跟我們去京都,為我父親治病。”
一直沉默寡言的君健,這時也開口說道:“小弟沒陪我們來,他說不想讓你為難。”
“我們知道那小子的意思,他是不想用私人情分道德綁架沈小姐。所以沈小姐,這次,算我們君家欠蘇醫生一個人情。”
蘇醫生就沈禾這麼一個孫女。
欠蘇醫生人情,也就是欠沈禾一個人情。
君霖不願露麵,就是想趁這個機會,幫沈禾取得君家的好感,結交一份人脈。
明白君霖的良苦用心,沈禾又怎麼忍心拒絕君家兄弟的請求呢?
她歎道:“兩位不用這麼見外。上次我奶奶回京都去辦事,還是君家的護衛一路相伴,這事沈禾一直銘記於心。”
“再說,君老將軍為這個國家的安定付出了太多。他本該安享晚年,卻遭病痛夢魘纏身,我跟奶奶身為華夏兒女,理當去給他看病。”
說罷,沈禾看了看腕表,她說:“奶奶也該回來了。”
正說著,屋外就傳來蘇錦教導宋敬呈的動靜——
“你那姿勢就不對,邱老師不是說了麼,你心裡浮躁,靜不下心來。你昨晚乾什麼去了?”
“也不是十七八歲的少年郎了,你說你浮躁個什麼?”
蘇錦說:“這樣,明天你五點半就起來跟我練。我給你開小灶,你肯定一學就會。”
聽說明早五點半就要起來加練,宋敬呈真是敢怒不敢言。
他容易嗎?
最近為了生孩子,他每天夜裡生活都很精彩。晚上當牛馬,早上又得去公園跟一群老人家練太極。
當了幾年病秧子,突然過上充實的生活,宋敬呈都有些吃不消。
他跟蘇錦討價還價:“我明天一定跟著邱老師好好學,讓我多睡會兒行不行。”
蘇錦一口否決:“那怎麼行!邱老師那些學生中,就數你最年輕,也數你最笨!”
“看著挺聰明的一個人,卻學不會太極!那些老頭子老婆子都比你聰明,一點就透。”
宋敬呈被罵笑了,他說:“他們年紀大,他們當然心靜。”心靜得都快跳不動了,能浮躁得起來嗎。
蘇錦想到什麼,忽然停下腳步,懷疑地看著宋敬呈,若有所思地說:“你的基因,真的好嗎?”
“我們苗苗憑自己本事考上A大,她的基因肯定優秀。你可彆給你倆的孩子拖了後腿。”
宋敬呈:“...”
今天又是被嫌棄的一天。
屋內,沈禾偷聽到奶奶跟宋敬呈日常鬥嘴的內容,餘光掃到君家兩位哥哥忍笑的表情,她不禁臉紅。
“奶奶!”
沈禾快步朝院子跑去,邊跑邊說:“有貴客來了,從京都來的,是君家兩位大哥,想請你去京都給君老先生看看病。”
一聽說有京都的貴客來了,蘇錦趕緊收起那副凶巴巴的樣子,換上和煦的笑臉對宋敬呈說:“你身體剛好,就跟著我去公園晨練,真是個有孝心的孩子。”
“餓了沒,快去吃早餐吧。”
宋敬呈配合蘇錦演戲,他說:“奶奶難得對太極感興趣,你要去,我當然要陪著。再說,年輕人嘛,多鍛煉下身體也是好事。”
兩人互相吹捧兩句,這才散開。
宋敬呈和沈禾上樓去洗澡,蘇錦則去會客廳那邊跟君家兄弟談事。
一上樓,宋敬呈就抱著沈禾訴委屈:“苗苗,奶奶今天嫌我笨手笨腳,拿她的太極劍抽我胳膊。”
“你看!”
宋敬呈擼起運動長袖,想給沈禾看看被太極劍抽打的腫痕。
結果拉開衣袖,被打的地方連條紅痕都沒有。
沈禾似笑非笑。
宋敬呈摸摸鼻子,將衣袖放回去,歎道:“現在的老年人,一個個生龍活虎的,簡直可怕。”
“你知道我今早在公園看到了什麼嗎?”
宋敬呈鬆開沈禾,用手在脖子前麵比了比,他說:“我竟然看到一個大爺將脖子掛在白緞帶上,在一顆樹下鑽圈,比陀螺還快。”
“我都替他脖子疼。”
沈禾能想象出那個場麵,她說:“公園臥虎藏龍,不稀奇。現在的年輕人,都死氣沉沉,老年人才朝氣蓬勃呢。”
凡是上班的社畜牛馬,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吐槽了幾句,宋敬呈這才問正事:“樓下那兩人,什麼來頭?”
“君霖的家人,來請奶奶給他們家老爺子看病。”
聞言,宋敬呈神色一正,告訴沈禾:“據可靠消息,君霖的二哥今年會轉業到公安部任職。”
“君家根正苗紅,君二先生的路還很長。君家這份情,咱們不能拒絕。你作為沈家家主,得為斯裡的未來鋪路。”
如果能抓住君家這條人脈,沈斯裡乾出業績後,或許也能調到京都任職。
“我也想到了。”沈禾說:“君霖今天沒跟著一起來,也是跟你想到一塊去了。”
聞言,宋敬呈讚了一句:“君霖是個不錯的朋友,值得結交。”
“他也誇你大方厚道,比我那位前男友可靠。”
宋敬呈挑眉,“是麼?看來君霖的眼光也很好。”
沈禾直撇嘴,“你就偷著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