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麼?”沈禾多問一句:“她怎麼言語羞辱的你?”
謝茜張了張嘴。
又覺得那些話難以入耳,說出來像是自己在罵自己,便說:“總之,她就是在言語攻擊我,在場幾位前輩都可以替我作證。”
聞此言,一直沉默不語的幾位嘉賓,倒是遲疑地點了點頭。
白若英的確罵了謝茜,媽的那些話也確實粗魯。
這點謝茜沒有顛倒黑白。
白若英倒也沒有狡辯,她坦然地承認了,“我是罵了她。”
白若英將她先前罵謝茜的那些話,一字不改地敘述了一遍:“我罵她出國當了幾年練習生,就成了外國狗,忘了祖先。”
“哦,對了,我還罵她是狗逼東西。”頓了頓,白若英說:“狗逼東西這話的確粗俗了些,我改。”
白若英看向謝茜,抑揚頓挫地說:“你不是狗逼東西,你是連狗都不如的垃圾。”
聞言,謝茜豁然起身,顧不得屁股的疼痛,伸手撈起化妝桌上的瓶瓶罐罐就朝白若英砸了過去。
白若英剛要躲,就見一直冷眼旁觀的康伯,像是一道鬼魅閃現在兩人中間,眼疾手快地抓住那些堅硬瓶罐。
康伯淡淡地掃了眼謝茜,不輕不重地提醒她:“謝小姐,這裡是宋家,還請您冷靜些。”
所有人都被康伯的身手給震懾到了。
就連沈禾也是意外地看了眼康伯。
很好,這宋園還真是臥虎藏龍。
康伯將瓶瓶罐罐擱在桌麵,在沈禾的眼神示意下,他這才問白若英:“謝小姐說了起因經過,現在該輪到白小姐了。”
點點頭,白若英指著謝茜跟她身後身形微胖的小助理,表情冷冽地講道:“宋家準備的自助餐味道鮮美,我很喜歡,多嘗了幾口,又讓我的助手小姐去自助餐那邊嘗嘗。”
聞言,康伯微微一笑,他說:“太太說各位都是很有實力的藝術家,能來一趟是看得起宋家,肯給咱們宋家麵子,自然不能怠慢了幾位客人。”
“今日的自助餐,無論樣式還是食材,那都是經過太太過目點頭的。”
聽到康伯這話,白若英恍然大悟,讚道:“原來是宋太太欽點的菜單,難怪都很美味。隻是...”
白若英故意埋下一個鉤子,隨後朝謝茜那邊望過去。
謝茜不甘示弱地瞪了她一眼。
白若英譏笑道:“大概是在H國那邊‘地廣物博’,食材種類太多。謝小姐在H國當了幾年練習生,吃慣了山珍海味,看不上宋太太為我們準備的自助餐吧。”
“聽到我跟助理誇宋家飯菜好吃,要多吃點,就說我們是鄉巴佬,窮寒酸,是來宋家蹭吃蹭喝的。”
白若英此話一出口,謝茜跟助理心底都是一驚。
這個唱黃梅戲的,竟然也能聽懂韓語?
聞此言,沈禾表情玩味地看向謝茜:“謝小姐,事情是白小姐說的這樣嗎?”
謝茜當然不能承認。
反正這屋子裡也沒有彆的人懂韓語,謝茜自然是矢口否認:“沒有!宋太太,這都是白若英故意編造的謊言,她想害我!”
助理也連連點頭,附和謝茜。
“是麼?”沈禾像是在仔細思考謝茜跟白若英誰說的才是真的。
“宋太太。”
謝茜這一聲宋太太,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等沈禾朝自己看過來,謝茜這才說:“我的父親跟宋先生多年舊識,他今天也在宋園做幫廚。說不定今天的菜肴裡麵,就有我父親做的菜,我怎麼可能會看不起宋家的飯菜?”
“白若英完全就是在顛倒黑白,故意搞我。”
謝茜說完,底氣十足。
她認為自己絕對勝券在握。
白若英聽到這話,隻是一擰眉,她說:“我拿不出證據,但我就是聽見了。”
仗著這裡沒有人能替白若英作證,謝茜挑釁白若英:“你說的就是真的?誰能給你作證?”
一直沉默旁觀的林馳,這時終於開口講話了:“我曾在H國拍過一部電影,在那邊短暫地待過兩個多月,能聽懂韓文。”
“我可以替白小姐作證,我先前的確也聽到謝小姐跟她的助理討論過白小姐。”
謝茜聞言一愣。
白若英朝林馳感激一點頭,“多謝林先生替我作證。”
“嗬!”謝茜突然露出一種曖昧的玩味的笑容來,她說:“林馳先生跟白小姐是認識的吧。”
“先前我來的時候,就看到你倆站在一起說話,誰知道你倆是什麼關係?”
謝茜說這種話,無異於在影射白若英跟林馳有一腿。
林馳皺眉,“謝小姐,都是公眾人物,有些話還請慎言。”
白若英能忍?
她作勢就要上前去張嘴謝茜。
沈禾這時幽幽說道:“我是不是忘了告訴你們?為了確保主人們的安全,也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宋園每一棟小樓都裝了監控跟監聽設備。”
“究竟是白小姐夥同林先生誣陷謝小姐,還是謝小姐先詆毀白小姐,咱們查查監控就知道了。”
說罷,沈禾果斷起身,吩咐康伯:“康伯,去機房取來這棟樓的監控,直接交給警方吧。”
“咱們到底不是警察,沒有判斷對錯的權利。”
“既然謝小姐主張要驗傷報警,白小姐也沒有異議,那就這麼辦。”
說完,沈禾牽著淘淘就要走,康伯也第一時間追上去,準備去機房。
謝茜這時才回過神來,她也顧不得屁股上的疼痛了,一瘸一拐地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