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頭喝了一口酒,看似懷念又帶有一絲高興的情緒,喃喃自語。
“將軍,要不是您臨終囑托末將要找到小姐,末將就隨您而去了!長興軍的兄弟們,十六年了,沈雲真是想你們啊!”他回頭看了一眼燭火微動的閨房,“托公主的福,小姐平平安安的回到容大人府裡,末將天天看著她,感覺她就像您的影子一樣!心裡彆提多高興!將軍您放心,末將就是死,也會護小姐周全!”
忽的,一陣微微響動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不高興的向下看去,平台上跪著一位嬌小的黑色身影。
“這又是誰?小姐身旁的護衛越來越多了。昨日傷了一個,今日白天帶回來一個,晚間又來一個!寧王殿下還真是用心、”
不一會兒,南星也一身夜行衣的出來,扶起地上的慕碧,二人很快消失在夜裡。
沈雲隨手收上酒壺,起身從屋頂上跟了過去。
三人一前一後的進了鬆風樓。
沈雲看著南星輕輕的上了屋頂,揭了一片瓦,趴在那裡,看向屋裡。
身邊的那位姑娘,則藏在樹上望風。
‘小姐這是要夜探鬆風樓,對金鷹衛還是不死心呀?’。
他微微一笑,掛上麵紗,隱在暗處。
屋裡,燭火搖曳,容南風正和容大人說著話。
“風兒,事情查的怎麼樣?”容大人呷了一口茶,沉悶的問道。
“北鎮仁司裡沒有問題。南鎮仁司今早處置一名叫‘二黑’金鷹衛,理由是沒有經過登記,私自動用‘百花齊放’!孩兒想,小妹的事可能與他有關。正在找他、”
“知道怎麼處置他的?”
“聽說是被關到暗域裡了。”容南風皺著眉頭,有些發愁。
“這暗域裡關的都是罪大惡極之人!想要進去必須要有聖上的手諭。他隻是私自挪用‘百花齊放’,怎麼關到這裡了?”容老爺放下茶杯,暗自摸著胡須。
“孩兒想,定是有人想殺他滅口!看來幕後之人勢力不小、”
“如此說來,此人嫌疑最大!風兒,你要格外小心。現在看來,這是幕後之人精心設的局。若是當時追出去的是星兒,她的小命就沒了。”
“幕後之人會不會是李成海?隻有他去暗域可以不用聖上的手諭。”容南風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
“很有可能。”容老爺默認的點頭。
“爹,那咱們該怎麼辦?要是他知道當年的事、”容南風沒敢再往下說。
‘當年什麼事?怎麼不說了?’。
聽到此處,南星表情凝重,“這個‘二黑”去了暗域?看來,我還要想辦法去一趟。李成海提議給我賜婚,又與‘二黑’有關,看來他也脫不了關係。’。
接著,屋裡容老爺的聲音又響起。
“該來的總會來的!為了星兒,咱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對了,今早你去找星兒了,她的氣可是消了?”
“沒有、、星兒認為咱們不相信她,拿她當了外人!”
“當時,你祖母確實相信了那對老夫婦的話。”
容老爺站起身,背著手看向外麵。“星兒生氣也是情理之中。十年前,咱們與無塵師父約定時,你是知道的!之所以這十年從不去找她,也是想製造假象,隱藏她的身份,保她安全!可樹林的刺殺,將這一切改變了。如今她回來了,滿心的怨恨,是咱們有愧於星兒!”
“爹!星兒是咱們容府裡的小姐,祖母怎麼能懷疑她?這下好了,新仇舊恨一起來,您讓星兒怎麼想?”容南風無奈的搖搖頭。
想起錦璃的哥哥錦鬆在門口唉聲歎氣,他又抬頭問道,“娘親讓雲妹通告全府不許去摘星閣。是不是您的安排?”
“嗯,星兒正處在風口浪尖上,我不想有人給她搗亂。再說,府裡的事,外人怎麼會知道?我擔心、”他依舊看著窗戶外麵,沒有繼續往下說、。
“爹爹,您是擔心府裡進了細作?會是塔國人嗎?”容南風一怔,也站在窗邊。
“現在不好說,畢竟塔國與咱們淵源頗深,落天河穀又是義少將軍駐守,我怕是對他不利!”容老爺搖搖頭。
“如此,小妹怕是更要誤會了。”
“誤會總會有解釋的一天,現在隻要她平安就好!”
“還有件事,是今日下午孩兒去見玉欣,安少卿交代孩兒的!”容南風差點忘了。
“什麼事?”
“近日,大理司發現多具死因不明的屍體。大人說,他們像是得了某種怪病,可又查不出是何種病因!怕是來曆不明,要府裡注意一些!”
容老爺沉思了一會兒,轉身看著南風,“安大人的性子我了解。他是不會隨便危言聳聽的,看來此事很棘手。你與雲兒說一聲,府裡要外鬆內緊,彆讓人鑽了空子。”
“是!”
“還有,得空你去清熙堂見見你祖母,安慰安慰她。若是可以,說服星兒一起去。不管怎樣,咱們還是一家人!我也相信星兒是個懂事的孩子!不會真怪她的、”
“孩兒知道了。”
容老爺心事重重的離開了鬆風樓。
容南風回轉到桌子旁,將早上南星給他的‘消魂鉤’拿了出來,靜靜地擺在上麵。
“南鎮仁司?二黑?暗域?”他暗暗自語,“看來我得想個辦法進一趟暗域。”
屋頂上的南星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她輕輕的起了身,招呼一下樹上的慕碧,二人回轉摘星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