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深還沒說話,南星臉色一變,“你說什麼?下旨抄家滅門?”
“百香樓傳來的消息是這樣的、”林天深低著頭淡淡出聲。
“竟要滅門?為什麼?”
她急忙抓住林天深的胳膊,眼神死死的盯著他。
林天深沉默不語,任憑南星的手使勁的掐著他。
“南星你先彆急。”
袁嘉茵的臉色也陰沉不已,“林公子你是不是和李成海串通好了的?你將南星帶走,他就開始誣陷容府!你想讓南星無家可歸,她就會安心的住在藤蘿莊裡。你彆做夢了!”
“我、我沒有、”林天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南星聽袁嘉茵這樣說,滿臉驚愕的悄悄鬆開了自己的手,眼神裡含著相信和質疑慢慢向後退去、
“林公子,本姑娘自認為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為何要這樣對我?我的家人也沒有得罪過你、為何要如此?”
“我真沒有、小星你要相信我、”
“沒有?那你明知道南星是寧王妃還要帶她出來!她這一失蹤,長公主殿下定會遷怒容家。容家出了這樣的事,朝堂上有誰還會為他們說話求情、?”
袁嘉茵一把摟住有些站不穩的南星,聲音帶著責怪與質問。
此時,南星的眼淚已經流了下來。
她沒想到,自己是想幫容家查探赤目玉獸的毒素來源與傳播途徑,才隨著林天深到塔國來的。這毒素還沒有查探出,蔽日聖林也沒有進去,就傳來了這樣的消息!
自己真是後悔,竟沒有見到家人的最後一麵!
“容府裡的人都死了?那安府呢?人也都死了?”南星想起和爹爹一起查案的大理司安少卿以及春日百花宴上見到了準嫂嫂安玉欣,內心一陣慌亂!
“消息上說,容府除了容南風,安府除了安玉欣,其他的人都已經、”
林天深隻說了這兩個人還活著,“對了,他們已經辦了婚禮。據說是在成婚當天的夜裡就離開了昭城不知去向、”
“那我二姐呢?義慶呢?”
“他們沒事、隻不過、兩府的後事是由忠義將軍府操辦的、”
林天深背在身後的手緊緊的攥著拳頭。他始終沒敢向南星說出這件事的背後緣由。
若是讓她知道,李成海就是因為她的失蹤,才說她是塔國的奸細利用幼獸殺害朝廷官員內眷,給容府和安府查抄的罪名竟是包庇凶手徇私枉法!
她豈不就要從這山巔上跳下去!
“祖母,爹爹和娘親,是星兒對不起。是星兒錯了、不應該任性妄為、”
南星一聽隻有南雲一人操辦後事,頓時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袁嘉茵也難過不已。
片刻後,她突然問起,“永安司呢?我兄長、”
“永安司也受到了牽連,袁震大人剛剛回城就被禁足在家。袁剛大人被罰俸三個月,永安司沒有聖諭不得私自出城查探!”
“我說這麼久了,怎麼沒有兄弟們的暗號?原來是聖上的旨意、”袁嘉茵緊緊摟住南星,暗自嘀咕。
“我明日就要去忻州、你們要是想回昭城、我可以安排、”林天深聽見南星的哭聲心疼不已。可自己無法上前安慰她,隻有眼睜睜的看著她難過傷心。
“回昭城!是的、我是要回去、”
南星抹了一把眼淚,慢慢站起身眼神冷的可怕,聲音裡帶激動的恨意,“我容南星此後便沒有了牽掛。這樣也好,可以毫無顧忌的在昭城裡胡作非為!李成海,如你所願!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咱們可是不死不休!”
隻這一瞬間,林天深就覺得自己的後背涼風習習、
“小星、你、想要做什麼?”
“做什麼?林公子,你我之間的情誼就此了斷!日後相見隻做陌生之人!”
南星說著,回手抽出了袁嘉茵的寶劍在她和林天深之間的地上劃了一條線。
“你可以走了、日後本姑娘做任何事都與你無關!”
林天深眉頭緊皺,臉色陰沉,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一言不發!
“你不走是吧!好、本姑娘走、”南星將寶劍遞給袁嘉茵,抬腳就向山下走去、“嘉茵姐,你叫下紫蘿,咱們現在就回昭城!”
“好、聽你的、”
袁嘉茵寶劍歸鞘,走上頂閣。
林天深看著南星訣彆的背影,內心悲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