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槿低著頭,眼淚順著臉頰流下,她快速地用手擦了一下眼淚。
原來桂花糕是這個味道啊,濃鬱的桂花味跟她想的一樣,甜唧唧的,很好吃。
但她依舊還是不喜歡桂花糕。
“不過還是謝謝你了,你是第一個送我桂花糕的人,謝謝。”
秦預沉默不語,今晚看起來如此脆弱感性的夏槿,是他從沒有見過的。
他不知道桂花糕在夏槿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秦預不敢說話,怕再次惹夏槿難過。
夏槿自言自語道:“其實真的好羨慕你們啊,高中可以逃逃課、談個對象什麼的,也不用愁這愁那……”
夏槿高中的時候,為了拿到更多的獎學金,大多時間全都在參加各種競賽,剩下的時間要麼跑去兼職,要麼就跑去當外援、替考,都是明碼標價。
秦預開口輕笑:“逃課是不可能了,但現在可以讓你談個對象。”
“才不要,我還有星立方要管,哪來的時間。”
“你大學的時候沒談過戀愛嗎?”
夏槿瞥了他一眼:“沒有,大學的每天到處忙著給星立方拉投資,哪有時間談戀愛。”
秦預也看著她:“哦,是嗎?”
兩個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最後還是夏槿困得打了個哈欠,這才沒有繼續聊到後半夜。
夏槿跟秦預對視良久:“那我去睡覺了,晚安。”
秦預漫出幾聲笑:“晚安。”
秦預看著夏槿離開的背影,窗台上的手機一直在震動。
他打開手機,裡麵助理池繁發的夏槿在附院的就診記錄。
【池繁:患者夏槿因頭部遭受撞擊,造成血塊,經檢測為良性,建議靜養。】
【池繁:就診時間:20xx年3月7日。】
【池繁:抱歉,秦總,事故地方監控損壞,至今還沒找到肇事車輛。】
【池繁:不過我按您說的,找到了紀珍麗海外賬戶有一筆20萬的交易記錄,現在還在收款方。】
秦預胳膊懶散地撐在窗台上,薄唇微微翹起,透著若隱若現的譏笑之意。
【秦預:查不到就直接去找紀珍麗,這件事跟她絕對脫不了關係。當時卡車司機肇事逃逸,明顯是故意受人指使的。做隱蔽點,彆讓小槿知道。】
【池繁:好。】
而夏槿幾乎沾床就睡,她又夢到小時候的事情了。
自從紀珍麗帶著夏子苓去夏家鬨無果後。
紀珍麗給夏槿分了一小筆錢,給夏槿姐弟倆留下夏鴻暢買的房。
然後就一聲不吭地就拋下她們,跑去外地杳無音訊。
後來夏槿被夏鴻暢的正妻上門找麻煩才知道,紀珍麗嫁了個小白臉,還剩下了一個兒子。
剛上高中的夏槿一個人帶著十二歲的夏子苓磕磕絆絆地生活,夏子苓雖然年紀小,但好在很聽話懂事。
有一天,夏槿坐在客廳沙發上問他:“明天就是小苓的生日了,小苓想要什麼禮物啊?”
夏子苓靠在她身邊,想了想說:“我隻想要姐姐在我身邊。”
夏槿摸著他的頭笑著:“姐姐當然會一直陪著你的,小苓想吃雲曼的桂花糕嗎?我看好多人都說很好吃。”
夏子苓想到桂花糕,咽了咽口水,但他還是搖頭果斷拒絕了:“小苓不想吃,姐姐買點蘋果吧,小苓想吃蘋果。”
夏槿看著夏子苓懂事的樣子,眼睛有點酸澀:“沒關係,桂花糕姐姐還是買得起的。”
下午最後一節課,夏槿提前請假離開了,她去雲曼買了一盒桂花糕。
分量不多,但是夠夏子苓解解饞了。
夏槿哼著歌回家,卻發現家裡的門鎖被撬開。
門半開著,房子裡站著兩個穿著黑衣的男人,其中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矜貴的女人。
夏槿當然知道那是誰。
——夏鴻暢的原配,席柳。
對於席柳突如其來的行為,夏槿並不意外,畢竟紀珍麗把事鬨這麼大,席柳也沒有能容忍這個私生子存在的原因。
夏槿給夏子苓發了個消息:“小苓,放學了現在學校等我,咱倆一起回家。”
接著夏槿才走進門,她沒有去看,而是先把那盒桂花糕放在客廳的餐桌上。
她就靠著餐桌,與席柳遙遙相對:“夏夫人隨便闖進彆人的家裡,不太好吧?”
席柳嘲諷譏笑:“這是你家嗎?那個狐狸精可沒把房子過戶給你吧?”
夏槿麵不改色:“所以呢?夏夫人今天來這裡,有何貴乾?”
席柳表情有些陰森:“夏鴻暢在外麵怎麼亂來,我不想管,可那個狐狸精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那個私生子帶到夏家來。”
夏鴻暢膝下無子,席柳生的唯一一個還是女孩。
自從夏家見到夏子苓後,就有意讓夏子苓認祖歸宗。
但席柳也不是吃素的,她威脅夏鴻暢,要是承認夏子苓的身份。
那她席家就會斷絕和夏家的往來,夏鴻暢這才就罷。
席柳抬起手,手指在房內指了一圈:“去,把這裡的東西全給我砸了。”
那兩個男人立馬衝出去,掄著凳子腿就把屋裡的東西砸了個遍。
電視、餐桌、盆栽無一不放過。
席柳捂著嘴笑著:“怎麼就叫外麵的狐狸精生了個帶把的呢。”
兩個黑衣男就故意砸在夏槿身邊不遠處,想嚇唬一下夏槿。
可夏槿卻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臉上沒有一絲恐懼,隻是靜靜地看著被他們砸得稀碎的桂花糕。
真是可惜了這盒桂花糕了,一百多塊錢呢,一會兒還是給小苓重買一個吧,夏槿心想。
幸好剛剛給小苓發消息沒讓他回來,否則看見這一幕小苓又要哭了吧。
夏槿想著想著就笑了。
席柳看著夏槿沒有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樣跪地求饒,反而還笑了。
頓時火冒三丈,她起身走到夏槿身邊,不屑地看了一眼外包裝都被踩破的桂花糕。
席柳嘲諷道:“喲,還是雲曼的桂花糕啊!怎麼,跟你媽一樣陪男人睡才買到的?”
席柳用高跟鞋的鞋跟用力地踩了幾腳,嘴裡的話越發尖酸刻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賤種,賤種也配吃桂花糕?”
“賤種就應該跪在地上好好舔食物地殘渣。”
說罷席柳就命令那兩個男人按住夏槿跪在地上:“這賤種賞給你們了,想怎麼做就怎麼做,記得手腳乾淨點。”
“真惡心。”
席柳不屑看後麵的場景,她認為夏槿今天絕對逃不掉的。
那兩個男人看見席柳走後,就嘿嘿直笑,要知道像夏槿這麼漂亮的女學生哪是他們能玩弄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