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逼著她答應婚事也是。
現在用五百塊打發鬱建軍也是。
剛剛那些話也就李福說得出口,說什麼找了水壩領導好幾次,才讓對方賠了這些錢。
都是狗屁。
看著鬱棠怒氣衝衝打算去找李福,鬱建軍下意識要拉住她,可卻晚了一步。
著急之下站起身去追鬱棠,卻忘記自己現在右小腿已經沒了,瞬間直接摔倒在地上。
“阿棠……”
痛苦的呻吟從身後傳來,鬱棠回頭看到摔到在地的鬱建軍,麵色大變。
“爸。”
在灶房收拾的李春梅和鬱蓉,聽到屋外的動靜,趕緊跑出來,就看到摔在地上的鬱建軍。
“建軍。”
“爸。”
兩人趕緊扶起鬱建軍,扶著他坐在凳子上。
“怎麼了?”
看鬱建軍不說話,李春梅看向鬱棠,有些不高興。
“又和你爸吵架了?”
鬱棠從小就任性,每次沒說幾句不是離家出走,就是找不到人。
以往李春梅都很少說她,可現在鬱建軍成了這個樣子,鬱棠還是一點也不懂事。
鬱建軍拍了拍李春梅的手,看向滿臉怒氣卻沒有說話的鬱棠。
“阿棠,你過來。”
鬱棠僵著沒有動,鬱蓉走過去拉著她的手。
“阿棠,你要是生氣那你打我,彆和爸置氣了。”
鬱蓉的話,令鬱棠有些苦笑不得。
她要打也是打李福,她打鬱蓉做什麼?
鬱棠看著門口齊刷刷看著她的三人,緩緩壓下心底的怒氣,走到鬱建軍麵前,蹲在他麵前,仰頭看著他。
“爸,我知道我們家這麼多年一直受李村長幫助,要對他心存感恩,我沒意見。但事情一碼歸一碼,不是他對我們家有恩,他就能為我們做主所有的事。”
“是,他找水壩領導問你受傷的事,我很感激,但能不能在協商處理的時候,問一問我們家的意見,而不是直接通知我們。”
“500塊?500塊這和打發要飯的有什麼區彆。”
鬱棠的話,令鬱建軍瞬間沉下了臉色,厲聲嗬斥道。
“阿棠,你閉嘴。”
見鬱建軍竟然還維護李福,鬱棠起身拿過掛在柱子上的布包,從裡麵掏出一遝零錢,走到鬱建軍麵前。
“這是我打工一個多月的工資,一共是140塊。也就是說,李福現在用了我半年不到的工資,買了你一條腿和你的後半輩子。”
“你覺得值嗎?”
她不知道該怎麼表達現在的心情?
鬱建軍吃苦耐勞,純樸良善,懂得感恩,這麼老實本分的人,理應好人有好報才對。
而不應該是彆人致富的墊腳石,更不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都沒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