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真難看啊。”
伊恩感歎著。
更弱了。
憤怒隻會蒙蔽雙眼。
真以為你是主角啊,能夠通過意誌力爆種?
更加輕易的避開萊德的攻擊,伊恩一把抓住了萊德的脖頸,將他舉起,然後狠狠的砸落在地上。
地麵瞬間炸裂開來,一個巨大無比的空洞瞬息之間成行。
萊德嘔出一口鮮血,手中傘劍卻毫不停歇的朝著伊恩的心臟戳過來。
伊恩卻早已經看到了這樣的未來,輕輕後撤步跳到了坑洞的頂端。
“咳咳——”
大前輩劇烈的咳嗽著,嘴裡不斷的咳出鮮血,似乎要把肺都給咳出來一樣。
“所以都說了,伱怎麼可能贏得了我?”
伊恩淡淡的道。
不是自以為是,即便是萊德全盛時期,伊恩覺得自己也能夠戰勝他,更彆說現在這個心氣與體魄都嚴重衰老的萊德了。
“不過就是仗著年輕罷了!”
萊德捂著胸口站了起來,仰望著伊恩咬牙切齒,他的言語之中滿滿的都是嫉妒,
“青春年少,風華正茂,正處於巔峰期的你,當然不會理解老子的痛苦!”
“錯了,萊德前輩。”
伊恩豎起右手食指輕輕搖了搖,然後在萊德詫異的眼神之中,他說,“我可遠遠還沒到巔峰期喲,我今年才十六歲。”
萊德菲爾德瞬間攥緊了雙拳,恨不得一拳捶死眼前這個混蛋。
殺人還要誅心啊。
希留咂嘴。
“會有那麼一天的,小鬼!!”
萊德菲爾德注視著伊恩的眼神堪稱憎恨,“總有一天你也會衰老,你也會感受到青春一點一點的從你體內離去,再也找不回巔峰時候的力量!”
“或許吧。”
伊恩淡淡的道,不怎麼以為意。
他現在可還年輕的很呢,遠遠沒到為這種事情擔心的時候。
不過。
“真是醜陋啊,萊德。”
伊恩俯視著萊德,很輕蔑,“就這麼無法接受自己的衰老嗎?”
“金獅子前輩雖然死前在做蠢事,但是他自己也是意氣風發,白胡子就更不用說,前段時間和他交手的時候依然氣勢磅礴。”
“怎麼唯獨是你就如此恐懼時間呢?”
萊德菲爾德瞳孔一縮。
一股難言的羞愧與恐懼陡然從心底最深處湧起,讓他不敢再抬起頭看著伊恩的雙眸。
“和你同時代的老人們,白胡子,鐵拳卡普,佛之戰國,現在依然站立在海賊與海軍的頂點,即便是已經退休的雷利前輩也照樣生龍活虎。”
伊恩拋了拋手中的這個小盒子,有些嘲弄的道,
“即便讓你得到這顆惡魔果實又如何呢?”
伊恩點了點自己的心臟,“心衰老了,再怎麼樣的能力也救不回來。”
“承認吧,萊德,你隻是個徹頭徹尾的敗者而已。”
萊德菲爾德瞬間瞪大雙眸,瞳孔都在地震。
自己衰老的,不是身體嗎?
伊恩饒有興致的看著他,“說到底,萊德,你所恐懼的到底是什麼呢?”
“真的是衰老嗎?”
“還是說,是因為衰老而來的無助?因為你知道你如果連強大也失去了,就真的已經一無所有?”
萊德菲爾德這一刻就像心臟被槍給擊穿了一樣,踉蹌的退後兩步,那張血肉模糊的臉上此時暴露在伊恩眼前的卻滿是恐懼。
全中!
伊恩忍不住得意的一笑。
不愧是自己。
看著臉色變換不斷的萊德菲爾德,伊恩不由有些憐憫的道,“我倒是覺得,與其死死的抓住僅有的東西,不如再去找找新的值得珍視之物。”
唉。
自己真不愧是凱老師的頭號大弟子,好為人師這個毛病算是深入骨髓了。
萊德沒說話。
“嗯?”
伊恩陡然抬頭,看向了遠處。
“來得可真快啊。”
他自言自語著。
如果從天空之上就能發現,一艘艘巨大的海軍戰艦正在從這座島嶼的四麵八方包圍而來。
伊恩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三道堪稱龐大的氣息,其中一道還強的有些誇張。
都是熟人啊。
不過也正常,自己在小村裡麵閒逛的時候,海軍就已經直接靠攏過來了吧。
“那就去打個招呼好了。”
伊恩輕笑。
說著,他毫不在意還在坑洞之中,臉色變個不停的萊德菲爾德,踩踏空氣淩空躍起,一溜煙的朝著來時的小村而去。
不過,在路過希留上方的時候,他停了下來。
“哈哈……”
希留尷尬的笑了笑。
額頭已經冒汗了。
“雨之希留,”
伊恩笑了笑,“有興趣來我這邊嗎?”
“哦?”
希留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嗎?”
比起十字工會,當然這個男人更能夠讓世界熊熊燃燒啊!
“等我消息。”
伊恩留下幾個字,下一瞬已經像是風一樣的掠上天空。
這家夥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
就當是一步閒棋吧。
希留興奮的揚起嘴角,眺望著伊恩的背影。
真令人期待啊,這個男人,是想要自己做什麼呢?
大坑裡麵。
萊德菲爾德瞪著眼睛,隻覺得心亂如麻。
正如伊恩所說,他所恐懼的真的是衰老本身麼?
“喂,萊德,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吧?”
見伊恩遠去,希留一個大跳落在了坑洞的邊緣,他麵色如常的俯視著下方那個失魂落魄的身影,“該走了!”
萊德有些茫然的抬起頭來。
海岸邊,十字工會其他的大乾部們聚集在小小的碼頭上,他們一個個的麵色無比凝重。
“怎麼會來得這麼快?”
克洛克達爾有些咬牙切齒。
遠處的海麵上,那一艘艘巨大的海軍戰艦已經清晰可見。
剛才島上的戰鬥又是怎麼回事?
萊德在和誰戰鬥?
克洛克達爾隻感覺一切都脫離了計劃。
他們已經把島上所有的政府特工都給消滅了,按理來說海軍根本反應不過來的才對。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正麵行駛而來的那艘巨大的狗頭軍艦上。
“嗯?”
英雄卡普微微一愣,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他的臉色有些古怪。
“十字工會?”
他們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