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清站在走廊上,走廊儘頭是一扇半開的窗戶。
隱約能從外麵吹進細微的風。
幾縷風輕輕將她的發絲托起,江思清的目光看向窗戶。
顯得渴望又脆弱。
來來往往的醫生病人,都下意識往這邊瞥了一眼。
入目的背影寂寥,江思清心裡卻難得踏實下來。
等到婚禮結束,她就可以去到一個新的城市,擁有新的開始。
想到這裡,江思清臉上不由得多了幾分笑意。
沈睿瑾安撫完許歲歲,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場景。
他站在病房門口,看向江思清的目光不自覺柔和下來。
隻不過下一瞬好似就已經察覺到,一時間心緒格外複雜。
或許是他的視線太強烈,江思清幾乎是輕而易舉就發覺了他的存在。
她唇邊笑意幾乎是立刻淡了下去。
察覺到江思清的情緒變化,沈睿瑾心底生出幾分煩躁。
“沈先生。”江思清點點頭,又背過身去。
類似禮節性的招呼把沈睿瑾漠視了個徹底。
“你這是什麼態度。”
沈睿瑾的聲音靠近,帶著幾分不悅。
“跟客戶說話的態度。”江思清頭也沒回。
“隻不過我們的報酬非常的報酬,態度非常理態度,不應該嗎?”
沈睿瑾站在她身後,到底還是不想去看她的表情。
“你為什麼非要用這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語氣跟我說話。”
聽著沈睿瑾沒頭沒腦的質問,江思清隻覺得好笑。
她側過身,脊背靠在牆上,雙手環胸,抬眼看向他。
“沈睿瑾,是我一開始就拿這態度跟你說話嗎?”
“分明是你一直覺得我欠了你不少,可你從來不提一句償還。”
“也從來沒有問過緣由。”
一想到這些年的事情,江思清又好氣又好笑。
反反複複掰扯這些事情已經沒有意義。
江思清更是早就累了,她不屑於跟沈睿瑾再提起過往的事情。
“你乾的所有事情都隻是為了惡心我,然後呢?”
“惡心我之後就可以彌補當年的你自己了嗎?”
她對沈睿瑾的思維方式不敢苟同。
更何況現在的差距也讓她看明白了,他們本就不是一路人。
沈睿瑾不覺得是他的錯,於是乾脆把所有的一切都怪在江思清身上。
可這個世界本就不是非黑即白的。
不是沈睿瑾的錯,就是江思清的錯了嗎?
也不見得。
“你以為你這些年算賬在學一減一嗎?”
江思清看著他,“你把自己排除在過錯方之外,就可以不遺餘力的針對我。”
“那麼關於這件事,我很高興告訴你,就這樣吧。”
就這樣吧。
什麼愛恨兩難,江思清都不在乎了。
她隻要那張離婚證,再把父母重新安葬下去。
沒有根的浮萍,到哪裡都可以停留。
卻唯獨不會停在波浪卷起的原點。
沈睿瑾越聽,臉色就越發蒼白。
過往的點點滴滴如同電影一般閃現在腦海中。
“那你給我解釋過你口中的事實嗎?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的?”
“當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