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的推測,隨著越來越多的信息彙聚,變得越發清晰。
“公孫大哥,能否快一點!”
公孫征疑惑地看著王春生道:“習宴,出什麼事了?”
王春生並未說出推測,而是問道:“公孫大哥,縣丞大人應該不是首輔一派吧?”
“那倒不是!”
王春生鬆了口氣,卻又見公孫征搖了搖頭,“縣丞大人這人,怎麼說呢,很複雜!”
“此話何意?”
“他年歲不大,但卻看透了官場上的很多事,不然以他的能力,怎可能做一個不入流的縣丞!”
公孫征皺了皺眉。
“但他偏偏有濟世之能,卻不願拯救黎明百姓與水火之中!”
“我們完全看不透他!”
王春生對那位縣丞越發地感興趣了,哈了口氣,將腦袋探出了馬車外。
“差役大哥,能不能再快一些!”
這馬車屬於縣衙,趕車的自然是縣衙的差役。
“得嘞!”
差役見公孫征沒有阻止,應了一聲後,快速地揮動著馬鞭。
官道並不好走,尤其是這連年征戰之後,官道更是年久失修,一路坑坑窪窪。
王春生顛簸的身子都快散架了,這才聽見外麵的差役稟報,到了長寧縣的城門外了。
再次探出頭,王春生本想看看這所謂的長寧縣,但卻發現外麵人山人海,看不到什麼名堂,索性作罷。
“如今時日尚早,進城的商戶以及百姓,都還堵在城門外!”
公孫征笑著解釋道,“進去就好了些,這幾日後麵幾個縣都抓了不少北梁的細作,郡守下了令,不管入城還是出城,都要嚴加盤查!”
“不然,往日裡以那些差役的性格,怕隻是收錢走個過場!”
王春生了然地點了點頭,如今這多事之秋,是該好好盤查。
好在幾人乘坐的是縣衙的馬車,守城的差役早已認識,並未盤查便將幾人放了進去。
入城之後,王春生才再次探出頭來,細細觀察著長寧縣城內的景象。
隻見縣城內,市井喧鬨,一派盛景。
青石長街蜿蜒如帶,兩側樓閣飛簷鬥拱,雕梁畫棟間懸著五彩招幌,隨風輕搖。
酒肆茶樓中,絲竹管弦之聲與食客談笑聲交織。
布莊綢緞莊外,貨架橫陳,上麵鋪滿了雲錦蜀繡之物,引得女客駐足流連。
“好生熱鬨!”
王春生看呆了。
前世考了那麼多次古,讀了那麼多文獻,也隻是從破碎冰冷的文字中感受古時的繁華。
如今卻是身臨其境的感受到了。
“哈哈,那自然!”
馬車內,公孫征爽朗的笑聲傳來。
“這長寧縣雖然無法與大康腹地的城市相比,但也是北疆最為繁華的縣城之一!”
“這還隻是入城的街道,碼頭的繁華,更是不比腹地那些大城市差!”
正說著。
馬車拐過彎,已然來到了靠近碼頭的地方。
雖還未靠近,但王春生已然看見往來的商船如織,漕運繁忙,南來北往的貨物堆積如山。
漕工號子聲,伴隨著不遠處的商販叫賣聲,更是不絕於耳。
王春生是看呆了,一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的樣子。
一旁的嫂子卻是見怪不怪。
王春生看著窗外之景,她卻是看著王春生,眼中滿是柔情蜜意。
不過片刻,馬車停在了一座寬敞的廣場之中,公孫征的聲音也傳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