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大廳內,氣氛凝重得仿若能擰出水來。
林姝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林柏川直挺挺地跪在大廳中央,眼中滿是驚惶。
林國公負手而立,麵色鐵青,額頭上青筋暴起,怒目圓睜,仿佛眼裡隨時都會噴出火來。
沈氏擰著眉坐在一邊,看林柏川也是滿臉寒霜,她胸膛劇烈起伏,顯然是在強壓著心頭的怒火。
在林柏川的身側,跪著衣衫不整頭發蓬亂的秋月,幾縷發絲黏在滿是淚痕的臉頰上,她的臉頰高高腫起。
微敞的領口露出一截脖頸,上麵布滿了紅痕。
縱然是林姝還未成婚,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她心中了然,麵上不動聲色的走了進去。
然而,腳剛踏入大廳。
迎麵就飛來一個茶杯衝著她的麵門砸來。
青兒眼疾手快把林姝拉到一邊。
茶杯落在她腳下摔的四分五裂,滾燙的茶水灑了一地。
沈氏大驚失色,眼裡露出不忍之色剛要說些什麼,可看到林國公鐵青的臉,終是把話咽了下去。
她無奈的看了眼林姝,一臉的愛莫能助。
“這就是你管教出來的丫頭。”林國公指著秋月,怒喝一聲:“一個賤婢也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你身為主子,竟縱得她們不知天高地厚,你可知錯?”
在來的路上,林姝就問清了緣由。
今日本是林琅訂婚的好日子,林柏川高興就多喝了幾杯。
可誰料到他酒後亂性,竟與秋月在府裡的假山後麵顛鸞倒鳳起來。
當時府裡人來人往,幾位夫人小姐正在園子裡閒逛。
聽到動靜兒還以為是哪個孟浪之徒進了國公府,忙喚了侍從前來將兩人堵在了裡麵。
把人揪出來一看,竟是林柏川和府裡的婢女鬼混。
聽說當時婢女的肚兜,還掛在林家二爺的腰上,場麵簡直不堪入目。
一時間,所有人都震驚的呆在了原地。
接到消息的林國公氣的險些暈倒,沈氏氣的哭天抹淚。
林錦書倒還算鎮定,忍著難堪與憤怒,厚著臉皮把賓客送至門外,臨走時給每家都備了厚禮,算是封口費。
大喜的日子鬨出這般笑話,林琅氣的口吐鮮血暈了過去,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
如今,林國公把矛頭對準了林姝,準備讓她來背這口黑鍋。
青兒有些擔憂的看向林姝,卻見她神色平靜,聲色不急不緩的道:“林國公怕是找錯了人,秋月是沈夫人送給我的丫頭,她的賣身契也不在我這裡,如何能算是我的丫頭呢。”
聞言,林國公和沈氏全都愣在了原地。
沈氏驚的忘了掉眼淚,她下意識看向林國公,卻見他正臉色鐵青的看著自己,冷聲質問:“秋月是你院子裡的人?”
“妾,妾身……”沈氏驚的忘了反應,細細一想還真是。
當初林姝回來的時候,她把春花和秋月兩個丫頭給了她使喚,可賣身契卻沒有送過去。
嚴格來說,她們二人還算是自己院裡的人。
“說話。”林國公怒喝一聲,看沈氏的眼神像要吃人。
沈氏嚇的哆嗦了一下,顫巍巍的回道:“正,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