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覺得,林琅就是萬惡之源。
隻要有她在一天,沈氏的心就不可能回到林姝的身上。
府裡所有人都圍著林琅轉,她的姝兒成什麼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
沈氏如同石化了一般,看老夫人的眼神滿是驚恐:“母親,就算林琅身上沒有流著林家的血,可她也喊了你十幾年祖母,是我們一手養大的孩子,你怎麼能說出如此絕情的話?”
老夫人冷哼一聲,臉上的皺紋因憤怒而愈發深刻:“當初我便是念著她孤苦伶仃,身世可憐,才心軟同意她繼續留在府裡。”
“可瞧瞧你們現在都成了什麼樣子?一個個像是被迷了心竅,全都圍著她轉。”
“我的心軟可不是讓你們蹬鼻子上臉的,既然你們都不想要這份體麵,那就彆怪我今日撕破臉!”
老夫人臉上滿是堅決,語氣不容置喙:“今日,我隻給你們兩條路選,要麼老身絕食而死,要麼逐林琅出府,從今往後與我們再們瓜葛。”
沈氏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慌亂,她急急的道:“老夫人,是我錯了,此事跟林琅無關,要怪就怪兒媳做事不周全。”
說著說著,她眼眶一紅,淚水滾滾滑落,很快哭成了淚人:“林琅她什麼也不知道,怎麼能怪到她的頭上,她平日裡對祖母敬重有加,對姝兒也親厚,實在是無辜啊。”
屋內的丫鬟婆子,也紛紛跪了下來。
不過她們不是為林琅求情,而是讓老夫人息怒。
就在這時,林錦書帶著閔氏走了進來。
他一走進屋內就掀起衣擺跪下了,閔氏也跪在他身側。
兩人齊聲道:“祖母息怒。”
林錦書滿臉焦急,語氣急切得近乎哀求:“祖母,萬萬不可啊,如今咱們府和陸家的婚事在即,這可是關乎兩府顏麵的大事。
林琅是陸家未來的兒媳,這個時候要是把她逐出府去,外人會怎麼看咱們林家?又會怎麼看陸家?這豈不是要讓兩府淪為全城的笑柄嗎?”
老夫人抬眼,目光落在閔氏懷中繈褓裡的孩子身上,麵色微微有所鬆動,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
但卻沒有像以往那般,讓閔氏起身坐下。
老夫人心明眼亮,這個時候閔氏帶著孩子過來,無非是為林琅求情來的。
她重重吐出一口氣,對著閔氏道:“你帶孩子回去。”
墨兒才三個月大,風寒還沒有好,帶著孩子過來是想讓她心軟嗎?
老夫人看林錦書的眼神暗了暗,沈氏糊塗,怎麼連她這個孫子也跟著糊塗呢!
身為刑部侍郎,怎能黑白不分?
“彆的話無需多說,我意已決,從今日起老身不會再吃一粒飯,喝一口水,直到她離開林家為止。”
林姝惶然看向老夫人,淚一下子湧了出來:“祖母,你何至於此,孫女不要了,我什麼也不要了,隻要你平安就好。”
屋內的人,全都跪伏在地上齊聲聲的道:“老夫人息怒,老夫人息怒。”
然而,她們都低估了林姝在老夫人心目中的位置。
無論沈氏怎麼認錯,老夫人就是不鬆口。
她誓要把林琅趕出國公府。
聞訊而來的林琅麵色蒼白的跪在院中,她怎麼也想不到,這把火會燒到自己頭上。
不過是個嫁妝而已,老夫人竟狠心要把她逐出府去。
她眼裡的淚水滾滾而落,一顆心也碎成了無數片。
林姝沒有回府時,她也是老夫人的掌中寶。
什麼好吃的好玩的,老夫人第一個想到的也是她。
可林姝回來以後,一切都變了。
老夫人對她逐漸冷淡,哪怕她費儘心機討好她老人家,她也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