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臉上的笑容寸寸僵住,她有些不解的看著福伯。
後者,卻笑看著林姝,朝她親切的道:“這些東西,都是給四小姐的。”
福伯揮了揮手,小廝上前把手裡的東西遞到林姝麵前。
林姝有些驚訝,七皇叔居然會給她送東西。
“多謝七皇叔。”林姝急忙道謝。
院子裡,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
隻有林琅,在輕輕啜泣。
麵上更是通紅一片,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林國公一臉不解的問福伯:“不知七皇叔為何送小女東西?”
福伯臉色微沉,看向林國公:“前些日子四小姐去玄王府教授繡藝,七皇叔見她身體單薄,麵黃肌瘦,恰巧府上新得了燕窩,所以命老奴給四小姐送來了,權當是謝禮。”
盒子打開,赫然是滿滿的燕窩。
眾人見狀全都倒吸一口涼氣,一兩燕窩十兩金。
瞧這重量,得有四五斤吧。
便是天天當水喝,都足夠了。
七皇叔,還真是大手筆。
林琅輕咬嘴唇,心裡酸水直往外冒。
林國公聽著福伯那番話,心裡著實不是滋味兒。
什麼叫林姝麵黃肌瘦,府裡又不缺她吃喝。
是她自己身體不好,養不上來。
七皇叔,這是來打他的臉來了。
林國公訕訕一笑:“七皇叔考慮的,還真是周到。”
最後幾個字,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兒。
福伯就當作是沒看到,此行他的目地,算是達到了。
而後,他又說道:“七皇叔還讓老朽給國公爺帶句話。”
“福伯請講。”林國公隻覺得心驚肉跳,他可不記得什麼時候得罪過這尊瘟神。
怎麼還揪著他不放了。
福伯清了清嗓子,說道:“七皇叔說,國公府家風不嚴,縱容府上公子和小姐闖下大禍,若是國公不舍得管教,他可暫代國公替您管教。”
林國公嚇的麵上青灰一白,噗通跪倒在地:“皇叔息怒,老臣知錯。”
身後,眾人也急忙跪倒在地。
“國公請起。”福伯伸出雙手把林國公攙扶起身:“酒樓的事惹得七皇叔動怒,若是林國公再處理不好府上的事,隻怕就……”
剩餘的話,福伯沒有說,隻是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向林國公。
林國公隻覺得頭皮發麻,若是讓七皇叔插手,林修遠怕是連命都沒有了。
他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才斟酌著問福伯:“不知老臣如何做,才能讓七皇叔息怒。”
福伯嗬嗬一笑,道:“三年前四小姐犯錯進軍營服役,回來後如同脫胎換骨一般,國公爺何不舊計重施,也讓小公子去軍營磨煉一番。”
“年輕人嘛,心浮氣躁,吃點苦頭更能磨煉心誌。”
沈氏聽到這話,隻感覺腿腳發軟:“老爺,不可啊,姝兒去了軍營三年,回來便帶了一身傷,若是修遠進去,他哪裡還有命在?”
她嗚嗚的哭了起來,聽的林國公好不心煩。
林姝站在一邊靜靜的聽著,麵上沒有絲毫動容。
這就是她所謂的親娘,同樣的孩子,她去得,林修遠就去不得。
還真是諷刺。
不過讓她心頭微暖的是七皇叔的所為。
他這是在替她出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