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王府。
幾樓碎光從雕花窗悄然探入,在檀木桌案上灑下斑駁光影。
屋內,檀木桌案旁,一男子安靜落座。
光影打在男子臉上,讓他冷硬的五官顯得柔和了一些。
麵前的錦盒中,放著一枚通草編織而成的戒指。
因為時間太長,通草花瓣顏色已然泛黃,幾近褪色。
明明是不起眼的物件兒,可景桓卻看的很認真。
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複雜神色,似眷戀、似懷念。
福伯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家王爺又對著那枚通草戒指發呆。
他歎了口氣,緩步上前,在離桌案一米前距離站定。
“王爺,老奴按照您的吩咐,已經把東西送去了國公府,並敲打了林國公一番。”
景桓沒有抬頭,眼睛依然看著通草戒指,微微擺手:“下去吧。”
福伯見他一臉憂愁,想要問又不敢。
這一看就是女子送給王爺的東西。
也不知道是哪家沒心肝的女子,把王爺的魂兒勾走以後,就不見了。
八年了,整整八年了啊。
難怪老太妃要給王爺納妃,他都不肯。
福伯退了出去,半晌,景桓才小心翼翼的蓋上錦盒。
他喃喃低語,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不甘:“沒心肝的……”
景桓對外揚聲道:“福伯。”
“老奴在。”福伯急忙走了進來:“王爺,有什麼吩咐。”
景桓兩眼沒什麼溫度的看著他,問道:“她,如何了?”
“她?”福伯愣了一下,才明白主子問的她是誰。
他急忙回神,恭敬的回道:“林小姐現在很好,手上的傷也好了,王爺大可以放心。”
福伯心裡有些犯嘀咕,就算王爺想要感謝林家那丫頭,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勞心勞神的。
難道說,林家那丫頭就是把王爺魂兒勾跑的那個?
想到這裡,福伯身上出了一層冷汗。
不然王爺怎麼對她如此上心。
又是送燕窩,又是為她出氣的。
福伯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七皇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景桓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有事?”
“王爺為何對林小姐,如此不同?”福伯看他心情並不算差,大著膽子把心裡的疑惑問了出來。
大不了,被王爺罵一頓,也好過他自己抓心撓肝的難受。
景桓冷冷瞪了他一眼:“福伯,你什麼時候也變的這麼八卦了?”
瞧這語氣,竟是沒生氣,福伯大感意外。
膽子,也大了一些。
“王爺贖罪,不是老朽八卦,實在是林小姐處境艱難,連我一個外人都看不下去。”
說到這裡,福伯又小心的看了一眼主子的臉。
見他的眉頭微微皺起,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直覺:“不是老奴多嘴,這麼多年王爺一直都是孤身一人,若是中意那丫頭,何不把她收在身邊,也好過她被人欺負。”
景桓的神色一下子冷了下來:“誰敢欺負她?”
話落,他便察覺自己太過失態。
深吸了幾口氣,臉上滿是無奈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