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就那般嚴重,性命垂危了?
老太醫下意識的去看景桓,冷不丁觸到他溫涼的眸子。
那雙眼睛太過銳利,冰冷刺骨。
老太醫嚇的身子一抖,忍不住又想下跪。
景桓把目光收了回來,拿起茶盞淺飲一口。
聲音低沉的問道:“李太醫,本王的王妃,發何了?”
最後三個字,咬的極重。
李太醫在宮中摸爬滾打多年,早已經成了精。
聽到景桓這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少不得七皇叔是要拿這姑娘的傷,要做文章了。
也不知道哪個倒黴蛋,觸了七皇叔的黴頭。
於是,老太醫順著景桓的話,一臉沉痛的道:“王爺恕罪,王妃身受重傷,性命垂危,老朽也不敢保證王妃能不能醒過來,隻能儘力而為。”
身後的三位太醫全都眉頭一挑,也跟著跪在地上,一臉惶恐。
砰……
茶盞被摔落在地,幾位太醫隻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茶盞一起碎了。
頭頂上方,傳來景桓冰冷的怒聲:“南陽王,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縱容他的兒子把本王的王妃,傷成這樣……”
李太醫此時明白過來了,合著那倒黴蛋,是南陽王啊。
聽聞他寵妾滅妻,與南陽王妃離心。
竟帶著側妃和妾室,在另一處宅院生活。
對王妃和世子,不聞不問。
眾多孩子中唯獨喜愛側妃生的兒子,如今闖了禍,怕是要大禍臨頭了。
就在這時,福伯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對著景桓拱了拱手,說道:“王爺,南陽王進宮去了。”
“他還敢惡人先告狀,哼。”景桓冷冷一哼,隨即起了身,對著李太醫命令道:“李太醫,你隨本王去宮裡走一遭,也好為本王做個見證。”
李太醫急忙應了一聲。
景桓又看向福伯:“去給南陽王妃傳個信兒,就說她多年的委屈,今天可以報了。”
“是,王爺。”福伯恭敬的回道。
景桓大步踏出屋子,李太醫小跑著才勉強跟上他的步伐。
一路行置王府門口,早已經有馬匹在等著。
李太醫麵露驚訝,居然是騎馬。
思付間,便看到麵前人影一閃,景桓已經穩穩的坐在了馬背上。
他用手一扯韁繩,低喝一聲:“駕。”
馬兒已經如離弦的箭一般躥了出去。
李太醫也急忙爬上馬背,追隨景桓朝著皇宮的方向奔去。
金鑾殿上。
仁帝麵相威嚴,端坐在龍椅之上。
他眼眸微垂,看著殿中的男子。
隻見一身形魁梧的男子,跪在地上。
男子著絡腮胡,麵露悲切:“求皇上為老臣做主,長寧縣主囂張跋扈,目無王法,我兒不過是與她閒聊幾句,她竟活生生將我兒打死,求皇上為我兒主持公道。”
說罷,便重重一磕。
仁帝的眉頭皺了起來,問道:“竟有這樣的事?”
他看向一邊的海公公,海公公上前在仁帝耳邊低語幾聲:“據說是那蘇懷謹意圖對縣主不軌,縣主出手反殺,是出於自保。”
海公公平靜的把話傳給仁帝,麵上不顯任何情感。
仁帝微微點頭,了解了情況。
頓時有些為難起來。
那長寧縣主已經被景桓求娶為準王妃了,如今卻出了命案,這可如何是好?
“簡直一派胡言。”中氣十足的聲音,自殿外傳了進來。
隻見一身黑金衣袍的景桓,大步走了進來。